裴行危坐在副驾上,问主驾上的荔嘉:“我们去哪儿?”
“圣教。”
“你要去看苦修测试赛?”
荔嘉看都没看裴行危:“对。”
她已经想明白了,国不会堵住他们去首都的路,逼他们回圣教。国的刺杀会更倾向于在首都政府的地盘刺杀她,而不是惹怒事不关己的圣教。
那场刺杀就是裴行危策划的。
裴行危察觉到荔嘉的情绪不对,尝试弄清是怎么回事:“你——”
“安静。”荔嘉面无表情。
“”
一路飙车到圣教,苦修测试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
荔嘉091说苦修三小时后戴利就会晕过去,他们已经进了苦修室。
裴行危看着荔嘉焦急的表情,安慰道:“季雨她——”
“闭嘴。”
荔嘉的状态太不对劲了,裴行危不禁严肃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不搭理自己,裴行危曲起手指敲敲车内前操纵台:“别逼我用脑控把你的记忆都翻一遍。”
荔嘉这才深吸一口气:“马上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苦修室里就出现骚乱。
“戴丽儿阁下晕过去了!”
裴行危闻言眉目稍微舒展,显然这个结果是让他满意的。
戴利被抱出来,精致的脸苍白没有血色。
阿内克里特按照事先的剧本出场:“他健康可能出了问题,我带他去检查。”
他说完,看到了人群中的荔嘉,微妙的错开了视线。
荔嘉丢下裴行危走到阿内克里特面前:“我能陪着吗?”
“啊?哦,当然。”阿内克里特没有料到这个情形,他有些受宠若惊,“你愿意陪着那再好不过了。”
荔嘉点头看向晕过去的戴利:“快走吧。”
裴行危自行跟在荔嘉身后,皱着眉想事情。
检查之后,医生出来:“戴丽儿阁下怀孕了。”
阿内克里特不敢看荔嘉,低声道:“我不清楚戴丽儿在和谁交往,等他醒过来——”
“是我的孩子。”荔嘉打断阿内克里特,声音大而坚定,“他怀的是我的孩子。”
裴行危的眼神一下子转到荔嘉身上,沉重危险,让人喘不过气。
阿内克里特不可置信的看向荔嘉:“你怎么”
荔嘉对阿内克里特说:“让我进去陪他。”
阿内克里特沉默的侧身让荔嘉进去。
荔嘉进去了,裴行危也准备进去。
“裴部长,你不能进去。”阿内克里特拦住裴行危。
裴行危此刻的心情差到一个极点。
他没有多说话,摘下了眼镜。
病房内。
戴利躺在病床上,左手手背打着点滴,脸色很差,连嘴唇没有血色。
他像是破碎的水晶,让人忍不住怜惜。
荔嘉坐到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戴利。
不知道是不是荔嘉身上的味道有安抚作用,荔嘉刚坐下他就醒了。
他看到荔嘉,有点愣:“嘉嘉?”
“嗯。”荔嘉声音柔和,“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戴利眼睛突然红了,漫天的委屈和恐惧涌上来。
圣女的诅咒,小概率成功才叫诅咒,大概率失败就是死亡。
好不容易怀上,比试里的苦修让他痛苦得快要晕厥。
他好怕孩子就这么没了。
戴利期期艾艾:“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荔嘉握住他的手,“你怀孕了。”
戴利难堪的说:“它是你——”
荔嘉没有让他困窘的说完,接话:“它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事情和戴利想的完全不一样,此时他像是行走在梦中:“你怎么知道?”
裴行危走进来,听到了这句话。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来找我了?”荔嘉温柔的说,“你说要给我生个孩子,对不对?”
戴利呆呆的:“对”
裴行危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离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戴利低头看着床单:“你知道我是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是「圣女的诅咒」,对不对?”
戴利瞪大了眼:“这你都知道?!”
荔嘉逗他:“我是大科学家呀。”
戴利孕期真的像是傻了一样,褪去了阴鸷和冷漠,剩下柔软和脆弱。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好厉害。”
荔嘉摸摸他的头,戴利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她一移开手,戴利眼睛就变得水汪汪的,眼神充满期待:“你摸摸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