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荔嘉没干什么错事,裴行危脸上的表情也很淡,但是她莫名其妙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季雨恐怕也知道她们两个的对话被裴行危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
荔嘉硬着头皮打招呼:“嗨,部长”
部长。
他们的关系就这样了吗?荔嘉长大了,他们关系的远近就定格,无法再进一步。
一直是荔嘉拼命靠近他,显得他们很亲近。她放弃后,事情的真相是他们其实说不上多么
荔嘉答应季雨的时候是那样爽快,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就好像她真的想这样做——她放弃了,决定淡出他的生活。
“部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荔嘉觉得她不该在这里她应该在车底,支支吾吾,“你们好好聊。”
裴行危眼神更暗了,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聊什么?”
荔嘉准备开溜的腿停住:“啊?”
“你教教我,要聊什么?”
“呃”
他的不高兴是那么明显,连季雨都察觉到了不对。
养父教训养子,这是裴行危的家务事,她不应该在这里。
季雨礼貌的告别,裴行危没有搭理她。
剩下荔嘉单独和裴行危留下,裴行危没有走近,他们隔了一段距离。
他身上的气势像是压抑的暴风雨,让荔嘉感到无措和委屈。
裴行危重复了刚刚的问题:“你教教我,要和她聊什么?”
荔嘉委屈的努努嘴:“怎么了嘛,突然凶我”
裴行危转身走进办公室:“进来。”
被赶出去又被揪进来,荔嘉站在办公室里,不知道裴行危要干什么。
裴行危:“坐。”
荔嘉谨慎的坐了半个屁股在沙发上,惴惴不安的等着裴行危要说什么。
裴行危像是小时候教训她一样慢慢干着别的事,让她自己坐着反省一会儿。
荔嘉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吃这套:“部长,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现在是私人时间,不用叫我部长。”
“哦。”
叫父亲不行,叫部长也不行,荔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
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没大没小吧?
她总是看不透裴行危,裴行危却能轻易看透她,这样不对等的关系让荔嘉觉得很累。
尤其是褪去了爱慕的滤镜,这样的关系其实是有些恐怖的。
她慢慢埋下头,突然感到由衷的难过。
裴行危看她难受了,才倒了杯热水递给荔嘉:“想明白了吗?”
“不明白。”
裴行危看着荔嘉头顶的发旋:“你刚刚在干什么呢?给我拉皮条?”
“哪有你说得那样难听?!”荔嘉觉得自己一腔好意喂了狗,“就是正常交往,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意思!”
“因为你不仅自大,还擅作主张。”裴行危坐到她对面,“你以为季雨是真的想和裴行危这个人约会?季雨是棋盘里身不由己的棋子,她是要想和情报部长约会,让别人认为我支持她,这样她才能摆脱傀儡的身份。”
裴行危耐心的提点她:“她从女子学院脱颖而出,摆脱取卵生殖的命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手段熟练城府很深。荔嘉,这里面水很深,除了我不要太信任任何人。”
“”
“你知道我这个位置,所有人虎视眈眈,现在还好,从前做错一步满盘皆输。我拒绝很多人是因为——”
裴行危停顿一下,继续说:“是因为情报部门必须中立,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否则就是自掘坟墓。”
荔嘉捏紧杯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我以为对不起。”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裴行危出声打破了沉默:“今天回去看看吗?”
荔嘉:“去哪儿?”
“去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那不就是你家?”
“嗯。”裴行危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最近很多任务完成得很好,开始骄傲了。我再教教你,否则你会摔一个大跟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荔嘉只能答应。
裴行危开车,荔嘉坐在副驾,两人没有聊天。
红绿灯的最后几秒,荔嘉问:“那你的婚姻怎么办?不会有女士无名无分跟着你的。”
裴行危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捏紧,声音很自然:“谁说没有?”
荔嘉八卦心起:“谁啊?我认识吗?”
裴行危表面上八风不动,心里难得有些紧张:“她以前很爱我,不知道现在她是什么想法。”
荔嘉了然:“你也喜欢她?你们没有在一起是因为形势的关系吗?”
“”
荔嘉自以为懂得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