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那一万不是保证金,是买这个男孩的初次啊!
男孩穿着旧但洗得干净的白衬衫,身上有淡淡的廉价洗衣粉的味道。纤细笔直的身姿像是竹子,五官说得上是俊俏,如果不仔细观察还发现不了他强压下的颤抖。
赖英树见荔嘉沉默不语,以为她对自己不满意。
客人长得实在好看,也不像有暴虐癖好的样子。一身清贵的气质明显不该出现在这里,有的是比这里更高级的地方。
如果是她,应该会很温柔吧
赖英树微微握拳。自己虽然是初次,但是大肚子男人报价明显高了,在这个地方,再干净的男人也卖不到两千。
这个客人甚至没有还价。
店里抽成抽一半,他能拿到五千。
赖英树忐忑不安,心中燃起的希望又因为荔嘉的沉默变成绝望。
如果她不要自己呢?
赖英树想到其他男妓身上的烟头的烫伤和更过分的痕迹,又想到病床上的父亲。
他需要钱救父亲的命。
如果这个客人不要自己那他要接待多少人才能凑齐五千?
荔嘉注意到男孩站的姿势不正常。
他有些跛脚。
荔嘉看着赖英树越来越灰败的脸,不禁问道:“你满十八岁了吗?”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赖英树赶紧接话,他迫不及待拿出身份证,“您看,一个月前就满了。”
做这行哪有给客人看身份证的?
荔嘉哭笑不得,看来确实是个新人。
“赖英树。”她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打量。皮肤不算细腻,神态很疲惫,手上全是茧子。
“脱衣服。”荔嘉走到床的另一边,指着床说,“躺到床上去。”
赖英树松了口气,随即羞耻淹没了他,耳根红得滴血。
他咬咬牙,似乎在与自己的自尊心做抗争。
在他还小的时候,家境称得上殷实,不然也不会有钱买标准卵生下他。
可很快父亲就出了车祸,下肢截瘫。罪犯肇事逃逸,刚好父亲投资失败,还欠了二十万。
高利贷要把清秀的他卖了,争抢中,他的腿被砸断。
他们无路可走。
这是一条肮脏的路,父亲一直挡在他的身前。现在父亲躺在病床上神智不清,再也护不住他。
赖英树抖着手去解自己的纽扣,随着衣服脱下,人好像也随着自己的尊严一寸一寸被撕裂。
他从包里拿出一些常用的玩具,还有一些很过火。
希望能让荔嘉满意,甚至荔嘉能直接包下他。这些会让他受伤,可他是个很能忍耐痛苦的人。
赖英树看着客人从包里拿出什么一张手帕,他以为是客人嫌脏。
他没有什么可愤怒或者不满的,乖顺的脱干净了躺在床上。
荔嘉在手帕上抹了让人昏睡的药,准备让这个男孩今晚睡一觉,别来烦自己。
她坐到床的另一边,正准备说点什么放松他的警惕,
突然警笛响起!几个警察破门而入!
“都不许动,扫黄!”
?
荔嘉懵懵的被拉起来反拷住手,被警察推搡着蹲到地上。
为首的警察拿着对讲机汇报:“又抓到一个嫖娼的!”
荔嘉:“!”
操!!!!
情景再现。
这次更过分,赖英树已经脱光了。
上次被误认为是嫖娼是因为自己说不出男模的名字,这次她知道名字!
荔嘉率先抢答:“警察同志,我不是来嫖的。他是我伴侣,他叫赖英树!”
警察叔叔顿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你们真是伴侣关系?”
“对对对!”荔嘉连连点头,“他真的叫赖英树,他身份证还在身上呢。”
警察叔叔去找赖英树的身份证,果不其然能对上名字。
“看来是我们误会——”
“队长!”一个年轻警察跑上来,“老板已经招了,这人是来嫖娼的,花了一万呢!”
警察叔叔先是一惊:“一万?”
其他警察也惊:“冤大头啊!”
荔嘉咽下这口气,为自己争取:“警察同志,我们真是伴侣关系,老板陷害我们!”
警察沉默一下,转头问裹着被子的赖英树:“她说你们是伴侣,是吗?”
赖英树试探着点头。
警察继续问:“那你伴侣叫什么名字?”
赖英树沉默了。
荔嘉也沉默了。
怎么这招还能反着用啊!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不能暴露的,手帕上的药更不能暴露,荔嘉只能委曲求全的认下这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