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说。
这是有话要对她讲了,谢行歌心想。
在沈云飞右下首边坐下,谢行歌这才抬头看他。
他五官不及沈澈俊美,却比沈澈多了几分阳刚。
眉眼精致,线条硬朗,如精雕细琢,皮肤偏小麦色,唇薄而红。
“张三刘五,我已经处置了。”他开口,声音也透着刚毅,“是我管教手下人不严,让弟妹受委屈了。”
谢行歌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那张三刘五,该是那两个捕快。
这事,他到底还是知道了么?
“其实也没多大事,我也不委屈,大哥不必……”
“锦衣卫有锦衣卫的规矩,是他们罪有应得,弟妹无须介怀。”他十分强势地打断了她。
谢行歌也没再多嘴,既然是他的人,那随他管教便是。
“今后若遇上此类事,弟妹可直接来找我。”
“好。”
俩人沉默了一阵,谢行歌以为他应该没事了,正准备起身离开。
“那谢青,可是弟妹的化名?”他又开口,这一开口却是不同凡响,直接扒拉了她的马甲。
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幸好,他没让她尴尬太久,兀自往下说:“赌场那事,我已经着人去调查。弟妹鞭法不错,改日定当讨教。”
谢行歌偷瞄了一眼他那明晃晃的刀,心想,讨教什么的,大可不必。
“只是,”他又说,“伤人终究不对。根据治安条款,弟妹当……”
他沉思了一会儿。
谢行歌的心提起来了,心想,他该不会为了这点事便要抓她去蹲大牢吧。
今日,她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一个个都来找她晦气。
“罚款20两。”谢行歌正打算分辨,沈云飞开口说。
“20两?”谢行歌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愿意?”他问。
“不,不是,愿意。”
谢行歌终于松了口气,罚款,还好还好。她拍拍胸口,悄悄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那便尽早去府衙,将罚金缴了。”
“好。”
直到回到院子里,谢行歌还的心才恢复平静,心想这沈云飞,真是气场强大啊,也果然是恩怨分明。
该道歉的不含糊,该惩罚的也不留情。
当下,她便让阿贵拿着银钱,去府衙。
可阿贵回来的时候,说府衙不知道这回事,钱没收。
谢行歌心下纳闷,难道她太积极了?
便暂时将事情放放,让阿贵明天再去一趟。
阿福去查今日事情了。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春桃在一旁开解:“大公子素来严苛,才罚二十两银子,估摸着心里是认为小姐是没错的,就是意思意思。不然,就传闻中他那阎罗王般的性子,怎么可能只罚二十两。”
她掰着手指头:“除去这二十两,和成本的两百两,小姐这次净赚五千多两呢。”
“好了,春桃,我知道啦。”
春桃知道怎么哄谢行歌开心,自然是唯有钱,能让她开怀。
她两次出府的事,不光传到了赵静婉、沈澈的耳朵里,也传进了苏柔柔和严淑慧那边。
两人边说边笑。
严淑慧:“赌场闹事?私自开火,偷食荤腥?哼,她还真是一点没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都还以为她对齐公子早已死心了呢,没想到竟然还会跟他牵扯不清。”苏柔柔阴阴笑着,怪腔怪调地说,“那赵静婉倒真能忍,我还以为她一点不介意呢,没成想,只是表面不介意。”
“这种事,做母亲的,哪有真不介意的。”严淑慧说,
“这都是苏青青自找的,当初搞出那么多事情来,如今入不得公婆的眼,也怨不得别人。虽说,那沈世子是个不中用的,可就算再不中用,毕竟也是个男人,有几个男人甘愿做乌龟呢?”
严淑慧神情有些憔悴,竟像完全忘了苏柔柔委身齐舒翰,如今又想攀附三皇子的事情了。
她很烦闷,苏尧光已经近半个月没有进过她的屋了。
“娘,您想开点儿,待女儿成了皇妃,还怕爹不看重您吗?”苏柔柔丝毫没有因为谢行歌的事情,而代入到自己身上。
她觉得,自己不论做了什么,都是配得上齐舒翰,也配得上三皇子的。
一说起做皇妃的事情,苏柔柔的眼睛里便闪闪发亮,像是镶嵌了珠宝般。
严淑慧看了眼苏柔柔,无奈地点头:“如今,只能这样了。”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下人来报,说大姑娘明日归宁。
“归宁?新夫人跟外男牵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