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柔黑着脸:“管他愿意不愿意,他不是看不上咱苏家吗?再说了,苏青青那等草包都能嫁个世子,我苏柔柔哪点比她差了,怎么不能寻个好人家?有夫妻之实又怎样,外面都传苏青青和舒翰哥哥不洁,那长公主不是一样不在意。”
“这倒也是。”严淑慧点头,觉得苏柔柔说得有道理,就苏青青那等刁蛮、不学无术的女子,都能嫁给沈世子,而自己的柔柔,温和体贴,多才多艺,琴棋书画哪样拿不出手,当初便是朝着贵夫人培养的。
如今,想要找个好人家,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苏家如今还是安国公府的亲家,谁敢看低了去。
这么一想,严淑慧的胸膛也不自觉挺起来了。
“娘这就去跟盛京夫人们聚聚,打听打听。柔儿别着急,且等等。”
刚好御史夫人家举办宴会,严淑慧这就回房间,翻出压箱底的好衣裳和高贵华丽的头饰,一一插上,连指甲都染了最时兴的牡丹色,收拾好,便昂首挺胸出门去应酬。
从前,那御史夫人看她的眼光总是带着轻蔑,时不时嚼舌根,翻出她曾经是妾的事情来刺激她,严淑慧便不想去。
如今,她已经是安国公的亲家母,谁敢看低了她,更何况为了自己的柔儿,她怎么都得去。
苏柔柔这边,让冬雪密切关注着谢行歌院子里的动静。
开始的时候,谢行歌比较抗拒学规矩,脸上自然是不情愿的,动作也不走心,一步三犯错,被赵嬷嬷、刘嬷嬷教训。
冬雪将这事告诉苏柔柔,苏柔柔抿嘴嗤笑:“哼,就她那模样,粗俗愚笨,连个规矩都学不会。待那两个嬷嬷回去汇报,国公夫人定然对她心生厌恶。”
“去。再去探探。”
冬雪就这么来来回回三四次,都是谢行歌出丑挨骂的事情,主仆两个笑得前俯后仰,冬雪让人端上瓜子和茶水,两人吃着、说着、笑着。
之后,冬雪没亲自去了,让小丫鬟随时汇报,这小丫鬟便是顶替秋霜的绿幺。
绿幺原是外院粗使丫头,最会察言观色,又会阿谀奉承,给冬雪送了好些金银首饰,才被提拔进了内院。
“小姐,大姑娘刚刚又摔倒了。”绿幺兴奋地说,“嬷嬷让她好好走路,迈小步子,她做不到,那嬷嬷便拿布条将她裙角绑上了,大姑娘才走了两步便摔倒了。”
“那嬷嬷怎么说。”冬雪问。
苏柔柔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绿幺一脸得意,清了清嗓子,装作嬷嬷的模样,配合着手部动作,老气横秋地说:“姑娘,您这样是不行的,清幽阁内禁止疾行。起来吧,再练一遍。”
大家又笑得前仆后仰。
“那清幽阁可是世子的居所?”苏柔柔磕着瓜子问。
“是。听闻那沈世子最是看重规矩。”冬雪答。
“那可有好戏看了。”绿幺抿嘴笑,一脸看热闹的模样。
苏柔柔露着浅笑,因为那聘礼和冯瑞而积下的闷气,现下散去了许多,将没磕完的瓜子丢回盘子里,拍拍手,喝了口茶,嗤笑道:“倒是难为她了,为了这病秧子,竟然学起来礼仪。也不知道这礼仪能不能用得上,搞不好才嫁过去,那病秧子就死了呢。”
大家又一阵嬉笑。
“那可不,大姑娘搞不好还要担一个克夫的名声。”绿幺笑得最欢,好不容易止住,又说。
苏柔柔脸上佯装紧张:“哎呀,那可怎么好,我这还未出阁,被她连累了可不好。”
又装着仿佛大人有大量,放她一码似的说,“还是让那病秧子多活几日吧。”
说完众人又边吃茶边哈哈哈哈笑。
苏柔柔的院子里,时不时传出嬉笑声,时高时低,时缓时急。
这笑声太过于放肆,以至于外院的丫头小厮们都有些好奇,忍不住驻足倾听。
谢行歌压根没关注苏柔柔这边,只安安心心学礼仪,听到下人的汇报,也只嗯了声就不在意。
学了两个时辰,腰酸背痛腿脚抽筋,两个嬷嬷终于说差不多了。
谢行歌让春桃给大家都封了红封,送她们出府。
临走前,刘嬷嬷说:“明日,便由老奴来给小姐讲讲世子的生活起居。”
这话,让谢行歌心头刚放下去的石头又提了上来,差点呕出一口老血,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僵硬,言不由衷地说:“好的,辛苦嬷嬷了。”
“小姐,这国公府的规矩,可真多啊。”嬷嬷走后,夏荷感慨。
谢行歌也只是无奈叹气。
张嬷嬷跟着冯瑞去学习管事,王真也跟着一同去了,谢行歌身边没有其他嬷嬷伺候了,也缺手脚灵便的小厮,便让春桃去寻来了之前跟着母亲的一个老嬷嬷,再找人牙子,打算买几名小厮。
吃过晚饭,陈嬷嬷便被带进府,刚一进府,便老泪纵横地跪在谢行歌面前:“老奴见过小姐。那年的玉簪,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