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翰那边,如今怎么个意思?”半晌,严淑慧问。
苏柔柔扭过脸,气呼呼:“谁管他是什么意思。”
她如今想法变了。
那沈君泽是国公府世子,将来要享一等公爵,就算命不久,可在临死前给自家夫人请个诰命还是可以的。可齐舒翰呢,不过是个尚书府的公子而已,还只担了个小小的文职,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爵位。
先前,自家父亲是个太常寺卿,自己也是个庶女,那齐家还有些看不上她。
如今,父亲官职升了,母亲也扶正了,她也是苏家嫡女,姐姐又即将嫁入安国公府,她倒有点看不上那齐舒翰了。
严淑慧不知道女儿的意思,以为她是娇羞,便问:“他可有说,几时来提亲?”
苏柔柔这才展露心思:“娘,他爱来不来,女儿又不是非他不嫁。您就别盯着齐舒翰一人了,有空去打听一下盛京的其他适龄男子。”
严淑慧一时有些呆愣,不知道苏柔柔怎么忽然这么说,但也觉得有些道理,女儿家,上赶着也着实不是事,便说:“母亲自会留意。”
冯瑞见谢行歌的事情,苏尧光很快就知道了,加上冯瑞找工部去修大梁,也瞒不过他。下人说,冯瑞走的时候神情沮丧,如丧考妣。
苏尧光便觉得定然是谢行歌得理不饶人,他一回府便到后院来找谢行歌。
谢行歌正在吃莲子羹,见苏尧光过来,顺口问他要不要来一碗。
俩人自上次,陆员外提亲的事情吵架后,还没有好好坐下说过话。加上,新娘子被换成秋霜,谢行歌心里不悦,看到他也避着走。
但毕竟是父亲,谢行歌也没怎么样,乖巧叫了声“父亲”,让春桃给倒了杯茶。
“婚事已近,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在家里乖乖待着,嫁妆什么的,你早就让你母亲预备下了。”苏尧光看谢行歌挺乖巧,指责的话一时说不出来,也就说了些不痛不痒的缓解下气氛。
谢行歌嗯了一声,喝完最后一口莲子羹,问:“那我母亲的东西,母亲和妹妹可愿都还给我?”
“不是都还了?”
“还有几样未还。”
苏尧光没想到谢行歌还在计较这点小事,心下有些不悦:“国公府如此丰厚的聘礼,你三辈子都花不完了,何苦还计较那些。”
“不一样。那是我生母留给我的。”谢行歌不退让。
苏尧光见谢行歌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没回答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说:“那冯瑞的事,我听说了。左右不过是小事,你切莫再生事。”
“你一个女儿家,只管安心等着出嫁,那冯瑞是国公府总管冯元青的侄儿,你还未入门便得罪府里总管,今后如何自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切莫再追究。”
谢行歌知道苏尧光是误会了,但她也不想解释,对着一个不关心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好解释的。
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自己。
她说:“父亲,这事,您还是别管了。女儿自有计较。”
苏尧光微怒,瞪着她:“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如此小心眼,斤斤计较。”
谢行歌没再顶嘴,她不想争吵,但脸色却没有半分退让。
苏尧光又一脸怒气地走了:“冥顽不灵。”
不久,下人竟是送来了好几样东西。
都是她母亲的嫁妆,如此,东西便都要回来了。
严淑慧也准备了一些嫁妆,不多,但为了不丢苏府的颜面,也宽宽松松地好几十箱。
箱子都不重,可想而知,也就做做样子。
谢行歌没在意。
她找来王真,又翻了翻那写得满满当当的本子,找出一条,抄在了一张纸上,递给王真。
“照着这纸上的东西,给将军府送去。记着,小心些,别撒了。”
王真:“是。”
去将军府给老太君和王嫣儿吃食的事情,她都是暗地里,次次都是交代王真去做。
谢行歌很喜欢这个王真,跑得快,办事麻利,且不多话,忠诚可靠,她身边还真少不了王真。只是再过不久,他便要跟着张嬷嬷去学管事,她得再找个贴心的下人才行。
老太君和王嫣儿多数时间,都跟着儿孙们在西北守城,在盛京住得少,对这边自然不熟悉。谢行歌便想着她们对这边的饭食口味恐怕也会不太适应,她便找了这许多家店铺,亲自试吃。
觉得合适的便在本子上记着,一样一样买来,再给她们送去。
这次是一家西北家常菜。
她选了几道家常菜,让王真去打包送去将军府。
之后,她又问春桃:“那秋霜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姐妹?”
春桃点头:“小姐怎么知道?春桃也是不久前才听说,她有个弟弟,也是个病秧子,养在城外一个农户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