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赐婚,是长公主的意思。
“扒开这事不说,那个工部干事呢?人在哪?”冯元青急促地问。
冯瑞更紧张了,头上直冒冷汗,结结巴巴:“侄儿,侄儿,处……处置了。”
“真处置了?你确定?”冯元青对冯瑞已经开始不信任,觉得他这件事办得实在愚蠢。
冯瑞确实不能肯定,他当时为了把自己摘干净,让那两个捕快去处置的。
“他们背叛了我!”冯瑞咬牙切齿。
冯元青终于难掩失望:“这事暂时还没惊动大公子,他俩的事情,你若再处置不好,以后就别再叫我叔了,我担不起。”
这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孙义不见了。”
那孙义酷爱听戏,晚上又去戏院听戏,一直没回来。
大家又都一脸惊慌。
“孙义是你的贴身侍卫,武功不赖,暗器更是出类拔萃,他怎么会突然不见?你现如今,还没有发现问题吗?”冯元青气极了,终于起身甩了他一耳刮子,“你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冯瑞被打懵了,捂着脸,淌着泪,“叔,现下该怎么办。”
冯元青脸上透着深深的痛惜:“连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人已经被抓了。瑞儿啊,搞不好这次,叔也要被你连累。”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何田和孙义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对方竟无声无息就抓走了。”
“何田也不见了?”冯瑞的表情就像见了鬼。
冯元青没理他,兀自呢喃,“会是谁呢?”
“是不是苏尧光?苏青青就是拿着苏尧光的牌子将那小干事找来的。”冯瑞赶紧说。
冯元青摇头:“他没那个本事。”
确实,苏府里找不出一个能抓走何田和孙义这样的高手。
“老爷,会不会是将军府。”冯瑞身边的小何说,他曾见到谢行歌去过将军府。
冯元青脸上风云变幻,问:“你得罪了将军府?”
冯瑞赶紧辩白:“没。侄儿怎么会得罪将军府。只是那苏青青,似乎和将军府有些渊源,侄儿见她出入过几次,便想,是不是将军府的人出手帮她。”
“这倒是有可能,你再去打听打听。”冯元青说,“我还有差使,得赶紧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事太巧了,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先不管事情是谁干的,你赶紧上门赔罪。”冯元青又厉声说。
临走前又来了句重磅炸弹,“这事的关键,估计得看苏大姑娘的了。”
冯元青前脚刚走,那两个捕快后脚便上门了。
那林世才,真的没死。两人原本是要杀他,可忽然来了个黑衣人,把他给救走了。
“黑衣人?”
“嗯,身手极快,我俩还没看清,人就不见了。”
谁会救一个小小工部干事?
冯元青猜得没错,这事,就跟那断大梁的事情有关系。两个捕快也是过来,想让冯瑞给拿个主意。
冯瑞此时,脑子都是懵的,只反复呢喃着:“这些事,搞不好是一人所为。对,上门赔罪,找苏大姑娘赔罪。”
“管事,那我俩?”两捕快异口同声问。
“想活命就闭嘴,回去,该干啥干啥,大公子那边,叔会看着点。你俩千万要小心行事。”
两个捕快千恩万谢离开。
谢行歌这具身体素质还没完全跟上,忙活了大半夜便累得很,回来便倒在床上,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
错过了早饭,被春桃叫醒。
“不吃。”她没睁眼,“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
“小姐,一会儿回来再睡,现在您赶紧起来,国公府派人送聘礼来了。”春桃轻轻摇着谢行歌的肩膀。
谢行歌没听清,嘟囔:“不见不见。”
“不见不行啊,给您送聘礼来了,您得见啊。”
“哎呀,你们去收下就行了,不一定非要我去。”
最后,在春桃的软磨硬泡之下,谢行歌起床梳洗,随意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去了前院接聘礼。
饶是谢行歌前世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一百九十九抬聘礼,外加无数银票、店铺、田产和庄子,数不胜数,由大总管冯元青亲自送来的。
真不愧是豪门大户安国公府,出手不凡啊。
这番下大礼,也就坐实了一件事,那便是,谢行歌和沈君泽的婚事,板上钉钉。
礼官念礼单,念了很长时间。
春桃、夏荷和张嬷嬷,还有苏尧光、苏柔柔和严淑慧外加里里外外丫鬟小厮,呜呜泱泱的人,都听得嘴巴张得能塞得下拳头。
谢行歌听到后面,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直到念到城北商业街店铺的时候,来了精神。
还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