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圣旨节外生枝的,也就一个长公主了。
冯瑞本就觉得,像苏大小姐这般人,怎么都不可能入了国公爷的眼,就算国公爷认了,那世子可是长公主的命根子,长公主也不能认啊。
这赐婚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都被长公主给挡下了。
那些姑娘,怎么说都是秀外慧中,德才兼备,比这苏大姑娘可好到哪里去了。
那些人都入不了国公府,这苏大姑娘,何德何能呢?
但不管苏家姑娘进不进得了国公府,他都犯不着得罪,可那苏柔柔又说:“如今,苏青青的事情,我已经着手在安排,长公主不日便会发现她的真面目,到时候,那婚事定然会作废。就是退一万步,苏青青进了国公府,那也不足为虑。世子的病,冯掌柜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你如今,帮了我,便是帮了齐家。我和齐家都不会亏待你。”
说完,又送了一箱银子和珠宝。
冯瑞心里一合计,觉得苏柔柔说得有道理。世子左右活不了多久,自己何不卖齐公子一个面子?左右事情已经做了,再多做一件又何妨。
因而,冯瑞信了苏柔柔的话,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该陷害陷害,该作假作假,这才弄出了谢行歌这几个店铺大梁断了是房屋本身的问题这个结论。
没想到,谢行歌竟然找上门来,话里话外也没说什么,可那脸色,就是妥妥的威胁啊。
呵,那草包,好大的架子,威胁到了他头上。
“你俩去看过现场,可能找到什么证据?那木头上面可有痕迹?”冯瑞问。
两捕快沉思片刻,说:“就算看出来又如何?她有证据吗?”
对,她不可能有证据。
打断大梁的人是何田。那何田是什么人,内力高深不可测,别说是苏府那个三脚猫功夫的嫡女,便是锦衣卫的人,也鲜有敌手。
何田口风紧,办事牢靠,是安国公的暗卫,若不是他求叔叔帮忙,都请不来。
“退一万步说,这事就算是被查出来,那也不是你我的责任。我们也是受人委托啊。”冯瑞说。
“可那工部,不就是苏大人的地盘吗?若是那苏大小姐……”矮个子捕快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林世才赶紧表忠心:“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泄露半句。”
冯瑞偷偷向两名捕快使眼色,后者点头。
他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说:“我说你们几个,也不仔细想想。跟我们作对有什么好?更何况,你俩如今虽是捕快,可背后呢,那是锦衣卫!锦衣卫最是护短。如今案子已经断了,他苏尧光插手进来,能讨到什么好处去?
就算最后,查出来是我干的,我也最多将那幕后主使抖出来,那苏尧光得罪的,可不就是国公府一家了。放心吧,苏尧光一心想往上爬,他不会犯傻。
如今,便只能等那边的消息了。”
冯瑞说的消息,便是苏柔柔让秋霜去办的事情。
在秋霜出嫁时,苏柔柔便跟她说了这事,让她尽快获取陆员外的信任,打入南城夫人圈子中,再借机行事。
秋霜素来聪慧,又有软肋,这也是苏柔柔一直没有处置她的原因。
果然,她嫁出去后不久,前兵部尚书赵珂,国公夫人赵静婉的父亲,便来找赵静婉询问有关沈澈婚事问题。
“婉儿,那苏家女,素来刁蛮,目不识丁,且跟齐尚书家的公子拉拉扯扯这么多年,名声早就坏了,你怎么会……”
赵珂自从退出朝堂后,便在郊外买了所宅子,平日里下棋钓鱼,极少关注朝中事,对盛京的许多大事小事也不关心。
素日里,他经常跟一老头下棋,那老头也是原大理寺的,知道他的身份,也知晓他女儿是安国公夫人,自然也听说了最近赐婚的事情。
那日,那老头突然问他,你外孙媳妇,可是那苏府嫡长女?
他点头。
对方便说起那苏府嫡长女的诸多事迹。小到下河打鸟摸鱼,大到大闹齐尚书府,这苏府女儿的劣迹斑斑,将赵珂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事后,便急匆匆安排马车赶来。
“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的,说她草包都算了,关键还品行不端,还说,说……”赵珂显得十分难以启齿,“说她不洁,和那齐舒翰,有苟且!”
饶是镇定的赵静婉,也变了颜色,“爹,所言当真?”
赵珂重重叹气,说:“婉儿,谏言那事,我也听说过,但毕竟是澈儿的终身大事,你们不可草率啊。”
赵静婉沉吟片刻,一边给老父亲捶肩,一边温和地说:“父亲,这事,您就别操心了。您说的这些……算了,长公主自有她的考虑。”
赵珂惊讶:“这事,是长公主的意思?”
赵静婉点头。
赵珂沉思了一会儿,叹息道:“也罢,既然是长公主的意思,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