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没反驳,只微微呼出一口气,说:“小何,我问你。这苏二小姐背后是什么人?”
“齐公子。”
“那齐公子呢?”
“自然是齐尚书。”
“那齐尚书背后呢?”
小何答不上来。
冯瑞解释道:“是内阁陈劲。虽说这几年,陈老屈居边缘,可朝堂之事向来风云谲诡,日后之事,谁知道呢。”
小何这才恍然大悟。
可冯瑞又说:“但是小何啊,你得记住一个事情,那便是……”他换了副感叹的腔调,“这做人哪,最重要便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如若不然,便要大难临头喽。”
这句话,小何没听懂,摸着脑袋嘀咕:“管事今日怎么回事,一会儿说人背后有人,一会又说人认不清自我,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暗示我没认清自己身份?可我也没身份啊。”
谢行歌以为,自己店铺不卖了,损失自己担着,自己也就没事了。
却没想到,麻烦再一次找上门。
这几日,她有心事,一直在家没出门,只时不时让夏荷出去买些小吃,都是平日里府上没有的,也不是她家小姐平日喜欢的。
却是一些西北美食。
夏荷以为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觉得好奇,也就没说什么。
每日三两样地买回来,谢行歌挨个尝试,时而摇头时而点头,还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也不让她们看。
这一日,谢行歌在试吃一款囊。
夏荷跑遍了大半个盛京才买到的,谢行歌咬了一口,便要吐,见到夏荷,又生生咽下去了。
一口气灌下整杯茶。
这囊,太硬了,割嗓子。
连她都吃不下,奶奶年岁大,自然也是吃不得的。
谢行歌在本子上将这款食物记下,后面打了个叉。
刚合上本子,一个面生的小厮被带进来,说有要事禀告谢行歌。
“咱们的铺子,那大梁,昨晚上突然塌了。”
“什么!”
不管是何种材料建造的房子,都是有大梁支撑重量。
大梁塌了,便意味着房子也可能塌,是大问题。
谢行歌赶紧问:“伤到人没有?”
小厮摇头:“那晚店里没人,倒没人受伤,只是砸坏了好些桌椅用具。”
陡然塌了房梁,让谢行歌也有些摸不透了。
按理说,这大梁都是最为坚固,怎么可能塌呢?
她又化作谢青,带着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和几名小厮,浩浩荡荡去查看现场。
五间铺子,竟坏了两间,还有一间也摇摇欲坠。
三间房子榻的地方都不同,一间是正门那根梁,另一间是靠后边,最后那要断未断的,则是左侧。
别的地方损伤不大,就单单梁断了。
这怎么可能?
可看缺口,又确实像是承载过重,从正中间断裂。
周围早就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说难怪那几个老板都搬走了,这几件铺子的房屋质量不过关,再待下去,搞不好要出人命。
尤其是那入口梁断了的。
进进出出买东西的人,是最容易被砸伤的了,越发让百姓们担忧惶恐。
从前那店家,竟然还跑过来落井下石,说什么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他家生意变差,还说要让谢行歌赔偿损失和被诈骗走的违约金。
谢行歌不是建房行家,看不出这到底怎么回事。
但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仔仔细细查看,这梁仿佛是某种内力催动,才导致断裂的。
却也不十分确定。
便对春桃说:“你去找个懂行的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又对着看热闹的群众说:“先让行家看看再说,若是房子真的有质量问题,危及大家的人身安全,我家谢……我家小姐定然会给大家也一个交代。”
事情没那么快解决,谢行歌绕到不远处的一个店铺里,买了只烤鸡,还有两壶好酒,加上一条烤羊腿,往将军府走去。
她没带任何随从,让王真一人赶着马车。
王真是信得过的人,话少,孤僻。
到了门口,谢行歌又一阵鼻子发酸,浓浓的哀伤和愧疚,又挤满了心头,让她不敢再往前走。
又回到马车里坐了好一阵。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谁知道仍旧不行。
羊肉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让她心头更堵了。
叔叔最喜欢和他们一起烤羊肉。
最后,她将烤羊腿,留在了马车上,只提着那只鸡和两坛子酒,下了车。
将军府轻易不接待外客,磨了好久的嘴皮子,守卫也不愿意进去通报,只说:“不见客,请回。”
客气又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