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按照前几天摸好的路线，来到林呦呦的家门口。

林建仁感叹：

“还是居民区好，这楼道里都比咱们那破屋子暖和多了。

那死丫头在这里享福，她老子却快冻死了。

这次说什么也得让她出点血。”

林莲儿恨恨地咬着牙，没有说话。

她缩进大衣里的手紧紧地攥着冻得肿胀的拳头，心中暗自愤恨：

她怎么能过得比自己好！

如果不是自己的物资没了，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林呦呦听到敲门声时，从猫眼看到了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球。

只从他们的眼睛，就能认出是谁。

林呦呦乐了，还真来了!

她打开门留了个缝。

“我家没有破衣服，你们换一家要吧。”

林建仁摘下破洞围巾，刚要露出笑脸，突然僵住了。

他这样的打扮，像收破烂的吗？

迅速调整一下表情，然后说道：

“闺女，我是你爸，快让爸爸进屋子里坐会儿，我都快被冻死了。”

林呦呦故作惊讶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父女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哎呀，你们怎么混成这样？

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要饭花子呢。

你们进不来，我家有狗，它专咬陌生人。”

林建仁强忍着不悦，双手用力推门。

但有林呦呦在里面拉着，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可亲：

“呦呦，我知道你寄人篱下不容易。

但是，我毕竟是你父亲，也要为你的处境着想。

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找点吃的，我拿了立刻就走。”

林呦呦撇撇嘴。

这人还怪好的咧。

竟然知道她寄人篱下不容易，真是难得。

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的“父爱”。

既然对方这么“体贴”，她也得好好“回报”一下。

大雪天的正无聊呢。

对方耍赖她不怕，两脚就能踹下去。

但是那样多没意思。

她瞥向旁边的氨赔。

它今天吃咸了，正咕嘟咕嘟地喝着水。

她心中一动，

“那好吧，你等着。”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建仁愣愣地看着门口。

多亏刚刚他手松得快，否则差点被门夹到了。

他心中疑惑，这丫头力气这么大吗？

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不太符合她性格。

或许，他真猜对了。

这丫头在她大舅家受了委屈，才意识到亲情的可贵。

开始懂得顾念父女之情了。

他如此这般地安慰自己。

屋内，林呦呦找出一个开口较大的浇花水壶，来到卫生间。

对着氨赔喊道：

“氨赔，过来，接点尿！”

上门是客，特别还是第一次登门，不好让人家空手而归。

氨赔似乎听懂了“尿”这个字。

屁颠屁颠地想要往它的蹲便坑里跨。

因为家里有狗，大舅特意在卫生间旁设了个蹲便。

林呦呦连忙阻止，

“尿壶里！”

氨赔歪着脑袋，没听懂她的意思。

这时，翠花走了进来，给了氨赔一拳。

然后，乖乖地爬过来，接过林呦呦手中的壶。

跨着蹲在厕所上，把壶塞在屁股底下。

不一会儿，便哗啦啦地尿了半壶。

林呦呦夸赞道：

“还是翠花聪明！”

她戴上塑胶手套，将袋鼠尿倒进矿泉水瓶里。

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热乎乎的。

氨赔这才看明白。

于是，它四只脚来回跳着，也要接尿。

林呦呦当然会满足它的愿望。

接好后，又拿出一个瓶子装满。

两瓶热乎乎的液体，颜色却不一样。

林呦呦说道：

“翠花，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

尿的颜色怎么这么深。”

翠花不理她，径直去推沈老太的房门。

然后悠然自得地坐在姥姥的笔记本旁边。

沈老太看到林呦呦手上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呦呦，你弄什么呢？”

林呦呦轻描淡写地回答：

“没啥，我玩呢。

姥姥，您之前的《甄嬛传》看到哪了？”

沈老太笑着说：

“看完了，现在正看那个《你我都荣耀》呢，还得咱国家的剧好看。

小年轻演的还挺有意思，比棒棒国拍的强多了。

他们拍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不是车祸就是失忆，要不就绝症，太没劲。”

姥姥真厉害，连棒棒国的老套路都研究明白了。

“恩恩，您老继续！”

“不聊了，翠花还等着和我一起看呢。”

沈老太边关门边对翠花叮嘱：

“翠花，你坐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