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玩意?”凌灵叉着腰怒视着他,“你如今都是探花郎了,怎的连一个像样的镯子都不肯给我买一个?”
上次在筠州的时候,她便看见了,黎清浅手腕处的镯子精美非凡,想来必定不是随便一间首饰铺子就能买到的好东西。
原来但是一只镯子,江凛能给的,就与那沈长昀能给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此刻凌灵心中有些懊恼,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件事或许不该是引起傅彬的注意,更不该是与江凛交好。
应该一开始就上京与沈长昀结识,即便后来江凛是皇子又如何?若是沈长昀暗中使些手段,他就做不成这个皇子!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都怪黎清浅,都是她抢走了自己应该有的夫婿和人生。
自己当初就不该让这个绿茶活着回到京城,就应该让她死在路上。
哦不对,应该先找匪徒将她先奸后杀,即便她命大活着回到京城,想来沈长昀也是必定不会再肯要她了。
江凛看着地上那堆被摔碎的镯子碎块,心中骤然有一瞬间的疼痛,随后看向凌灵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番深情,而是藏不住的厌恶。
声音冷冷道:“不知凌姑娘来寒舍做什么,现在,还请姑娘离开这里吧。”
凌、凌姑娘?
“你说什么呢江凛?这是你该同我说话的语气吗?”凌灵难以置信。
“那么请问凌姑娘,在下与你无亲无故,应该用什么语气同你说话?”江凛的神情依旧冷漠。
凌灵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气血翻涌,甚至差点呼吸不上来。
“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的青梅竹马,本来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却在你上京之后被你负心,你与京中高门贵女定亲成婚,却要我做你的外室,江凛,你如今是要舍弃我吗?”
江凛勾了勾唇角,直接越过她坐回了那把椅子上,将她用过的茶盏丢出去,就如同……将她本人狠狠丢开一样。
“赵妤,”他薄唇轻启,“以后来路不明的人不要再放进来。”
凌灵因他这句话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阿婶看着她这副样子才真是解气,仿佛为九泉之下的囡囡报仇雪恨一般。
可她认为还不够,必须让这个杀人凶手更加难受痛苦才行。
于是她看着赵妤,冷不丁补充一句:“是啊,如今府中娘子有了身孕,是不应该把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放进来,免得冲撞了她的身子。”
“有了身孕?”凌灵心中更是惊恐,“谁有身孕了?是黎舒月吗?”
赵妤本就因为赵婉的事有些不喜欢凌灵,再加上她会察言观色,知道现在该帮着谁说话才对自己有利。
于是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倒也不是,是府中的姨娘有了身孕。虽说不是嫡长子,却是公子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公子也更加上心一些。姑娘日后还是不要再贸然来府中打扰了,如此惊动,若是给姨娘带来不适,那就不好了。”
所以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晦气吗?
她还有些不甘心,眼眶红红地质问江凛:“你成婚也才没多久,就有了妾室?当初你不是答应我,娶了黎舒月后就会第一时间把我接回京城,抬为姨娘,就此以后再也不让我过苦日子了吗?你现在不仅违背对我的承诺,你还移情别恋了?”
江凛不悦地皱眉,“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若是非要有关系……”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继续说道:“那就把你从前在京城从我这儿花费掉的银子,以及你回白莲镇所费银两交还给我。”
凌灵面色窘迫,从前在江凛舍得给她花钱,自己也一直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怎么可能会想到有如今这么一天呢?
再说了,即便她想到有这么一天,这些银子都是拿不出来的。
不对!
“那些首饰都是存放在你那儿的,既然我不曾要回,又何需偿还你银子?”
她直接忽略了江凛带她出去吃饭、游玩所费的银两。
不过现在的江凛只想与她划清界限,“所以,凌姑娘自己也是承认了,咱们之间已经毫无瓜葛了?”
凌灵还想反驳,可她突然发现,从前江凛对自己的承诺只有口头上的,无凭无据,自己怎么才能留下来呢?
她心中有些后悔,从前自己一心等着他金榜题名后嫁给他做正妻,所以此前她一直喝着避子药,如若不是这般,早便有身孕,如若那番,江凛再怎么抵赖都没有用。
只可惜当时她一面想着若是江凛迎娶黎清浅,自己在迎难而上的时候,也要留下后路。
傅彬就是自己的后路,到时候她大可以说自己是上京寻江凛的时候,被其负心,不慎被歹徒欺负。
傅彬那么喜欢自己,想来不仅不会嫌弃她,反而会更加心疼她,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