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浅浅现在爱的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回到镇国公府时,镇国公夫人总算是醒了,正在冰雪初融的青云湖边给湖里的鱼儿喂食。
一旁的丫鬟采薇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劝道:“夫人,国公爷临出门前才交代了,要看住您。这湖水上的冰不久前才化去,您别一直待在那儿了,当心寒气入体啊。”
镇国公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呢?再说了,长昀和阿浅不是已经进宫去给陛下和娘娘请安了么,这府里还有谁能管得了我?”
采薇嘟囔道:“每次您都这样,明明身子不好,说了又不听……”
“你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
黎清浅看了眼一旁一脸黑线的沈长昀,有些好笑又颇感无奈地开口喊道:“婆母。”
镇国公夫人身形一顿,随后缓缓转过身,朝两人尴尬地笑道:“你俩回来了?”
再一看沈长昀没好气地看着自己,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到采薇手上,一副干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哟,长昀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你皇舅舅训你了?”镇国公夫人一拍胸脯,“别怕,娘这就进宫给你撑腰去。”
沈长昀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扶着她往岸边走,“宫门已经下钥了,您现在去干什么?还是少给皇舅舅添麻烦才是。”
镇国公夫人一听这话就连忙把手抽了出来,“你这臭小子,怎么跟娘说话呢。”
说完,拉起黎清浅的手就往正堂走去,“你俩不是要给我敬茶吗?赶紧把这事办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又睡?不是说您才醒吗?”黎清浅有些担心。
镇国公夫人耸耸肩,“要是再晚些,你们父亲就要回来了,我才不想面对他呢。”
黎清浅回头不解地看向沈长昀,他也只是冲她轻轻摇摇头。
看来镇国公与夫人关系不怎么好啊。
“儿媳黎清浅,给婆母敬茶。”
镇国公夫人笑着接过她双手奉上的茶,笑着让她坐下。
“我没有女儿,你母亲从前与我关系要好。若是你不介意,大可直接唤我母亲。”
大巍尊重女子意愿,若女子出嫁,可唤丈夫母亲为“婆母”,只唤自己的母亲为“母亲”。
但黎清浅的生母早逝,她也不愿意那般称呼柳氏,于是也没矫情,大大方方地唤镇国公夫人:“母亲。”
镇国公夫人喜欢她,留黎清浅和沈长昀在屋里说了好些话。
直到采薇来报说镇国公回来了,镇国公夫人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沉了下来,随后起身朝内屋走去,“我有些乏了,就先去歇着了。长昀,你跟阿浅回去吧。”
二人朝镇国公夫人行了礼,沈长昀便拉起黎清浅的手,加快脚步往二人的墨竹院走去。
直到回到房间内,关上门,黎清浅才好奇地问沈长昀:“为什么母亲看上去像是十分厌恶国公爷呢?”
沈长昀叹了口气,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随后将事情娓娓道来。
镇国公夫妇与太子夫妇一样,是少年夫妻。
镇国公夫人原是宫中年纪最小的长公主,比太子也大不了几岁。
当今陛下是先帝元后的儿子,当年先帝元后犯下错事,身为太子的和熙帝也被连带着受到先帝的厌恶。
在那个时候,唯有云妃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长公主会时常到东宫去逗他开心,是和熙帝在登基之前唯一的温暖。
元后杖杀的那个宠妃,原本就是北原送来魅惑先帝的,云妃与元后关系好,便去为她求情。
可受了蛊惑的先帝哪听得了旁的妃子指责那宠妃,一气之下竟厌弃了从前与他真心相爱的云妃,甚至后来及笄的长公主,都被他定给了当时落魄的勋贵,也就是如今的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