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在意,也并不想听江阿婶大吐苦水。
如今愿意听她说完,也只不过是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良善之人,能够拉拢她而已。
但在她眼里,这些苦命之人可算不得苦命,谁让她们都是一帮下人呢?
黎舒月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轻声道:“如此说来,你家那位姐姐当真是可怜得很。凌灵姑娘一定很愧疚吧?”
江阿婶收了眼泪,眼神发狠道:“她愧疚个屁!她依旧心安理得地在这世上好好活着,每天都笑吟吟的,每次见到我,还装模作样地问我安。她害了我女儿,如今却能过得这般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江郎就那般喜欢她。”黎舒月故意说道。
江阿婶悄悄打量了黎舒月几眼,随后悄声说道:“姑娘可还记得,老婆子我年前给你送来的那只镯子?”
黎舒月回想了一下,那只镯子有些朴素到有些寒酸了,自从在黎清浅面前炫耀一番后就再也没拿出来戴过。
江阿婶笑得有些神秘,“是阿凛进京后,特地去买的,说是给未来娘子的礼物。”
进京之后,那不就是江凛让媒人上门来提亲的那几日吗?
难怪那日他并非亲自登门,而是遣了媒人来。
她原以为是江凛不珍重自己,原来是当时他跑去给自己买礼物去了?
黎舒月想到那只镯子,虽说并不是多么华贵,但想来也是当时江凛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足以见得他对自己的真心。
想到这里,黎舒月的脸颊不由得有些微微发烫。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江阿婶的眼神有些古怪。
随后又听她道:“想来姑娘这段时间屡屡见到阿凛,都不曾戴上那只镯子吧?”
黎舒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所以说,是阿凛多心了。他以为是姑娘你瞧不上他的出身,嫌弃他没什么钱,这才与姑娘赌气。又因为那凌灵与他同乡,这才更亲近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黎舒月恍然大悟。
有些别扭道:“他也真是的,心中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能与我直说,非要拐弯抹角地惹我生气。”
江阿婶叹了口气,说:“我们阿凛啊,从小孤苦无依,就是缺少关心与疼爱,才这般拧巴。下月你们成婚后,还请姑娘能够多多包容阿凛。”
“这是自然,既然我选择了他,就不会弃他于不顾,”黎舒月牵起江阿婶龟裂的手,“阿婶今日与我说了这样多,我便是知道阿婶待我好的。以后的日子,还请阿婶多多照顾着。”
“这是自然。”江阿婶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