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这些银子流水一般地淌进江凛的宅院里。
江凛那套宅院,还是黎舒月给置办的!
柳氏神情激动地抓住黎舒月的双肩,“你把这些钱都拿去喂给江凛了?是不是!”
她早就跟黎舒月说过了,柳家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眼看就要败落了。
可黎舒月竟拿着这些随时能救柳家一命的银子,拿去喂养一个根本对她不上心的男人!
柳氏气得一度要翻着白眼晕过去,但好在强忍住了。
“看来妹妹是不打算说实话了,”黎清浅轻轻启口,“昨夜虽不知长茗楼为何突然失火,但阿浅立即便朝那边去了,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听说第一个去救火的是一位女子,还受了伤,阿浅便去瞧她。宋二妹妹当时也在场,才发现她的伤并不严重,已经替她处理过了。”
“女儿还在想,该给对方做出点什么补偿呢?结果江公子随着妹妹到场之后,竟要纳那女子为妾以作报答。我与沈世子再三同他强调,未娶妻而纳妾在大巍是重罪,可那女子非说大巍没有这规矩,仔细一问才知对方并非大巍之人。”
黎正康听着她的话,眉头紧皱。
并非大巍之人?难道是北原混进来的细作?
那不就更不能与他黎家扯上关系了!
黎清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道:“来路不明的人,又岂可做未来妹夫的妾室?昨夜我就让人把那姑娘送官了,若是妹妹还想抵赖,倒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官府,与那姑娘对峙?”
黎舒月心虚,缩在一旁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黎清浅冷哼一声,笑道:“说来也是可笑,江公子这段时间一直受妹妹接济才在京中活得这般滋润。昨夜竟还叫嚣着,即便婚前不能纳那女子为妾,婚后也要迎她入府。听上去,像是把咱们黎府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黎正康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岂有此理!”
他为官多年,一向自恃清高,怎可放任自己的女儿与如此无耻狂悖之徒攀上关系?
本就气急的柳氏,此刻更是气到发抖。
此时,黎正康的长随羌活进到正堂,对黎正康拱手行礼道:“老爷,江公子来了,说是来给四姑娘登门道歉。”
“他还有脸来?轰出去,给本相轰出去!”黎正康带着怒气一甩袖。
柳氏也颤抖着手抓住身边的玉莲,“去,把那庚帖拿来。他既来了,便退婚!”
黎舒月大惊失色,“不母亲,母亲不要!难道您忘了……”
“闭嘴!”柳氏现在不想听她说任何话。
黎清浅见此继续抛出诱饵:“嗯,不仅得退婚,还得把那些银子以及婚前纳妾的赔礼都收回来才是。”
都收回来,即便杯水车薪,但也能缓和如今柳家的局面,柳氏当然同意:“今日就退婚!”
不顾阻拦硬闯进来的江凛,听到这话,当即就一腿软,连忙上前跪在黎正康与柳氏面前:“岳父岳母,请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