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浅与宋凝烟交换了个眼神。
这伤势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救火而伤啊。
黎舒月见黎清浅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忙上去拽着她的袖子,发了疯一样地喊叫:“姐姐,姐姐帮我。江凛要纳这个小贱人为妾,姐姐快帮我收拾他!”
黎清浅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沈长昀,一脸嫌弃地拨开她的手,“妹妹说什么呢,这是你们两口子的家事,姐姐怎么收拾他?”
“你做过的,你让人打过他!”黎舒月再次抓住她的袖子,“你快让那人再出来打他一次!他就能死了这条心了!”
黎清浅心中气愤,她想嫁得好,难道自己就不想嫁得好了吗?
她杀了自己一次,怎么还有脸来求自己帮她?
黎清浅用力甩开她的手,“纳不纳妾都是你夫君的意愿,你管不好他,与我何干?”
说完,她便转身走到沈长昀身边。
黎舒月还想说什么,被沈长昀冰冷的目光一盯,“张口闭口小贱人,嚷嚷着要打人,我看黎四姑娘还是闭嘴吧,省得让人以为黎相教女无方,败坏了我家浅浅的名声。”
宋凝烟也道:“而且这姑娘是救了我长茗楼大火的人,四姑娘如此,是要给我长茗楼扣上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头吗?”
黎清浅平复好心情,缓缓转过身,对着江凛说:“你要纳这位姑娘为妾?”
江凛扶着凌灵轻颤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黎清浅说:“凌灵姑娘舍身救火,才免去了长茗楼之灾,实乃大义。而今我听闻,她孤身一人在世,零落飘零,实在可怜。”
他又看向一旁怒目圆睁,似乎只要他说下去,就要和自己拼命的黎舒月,更加确信自己心中所想。
“在下愿给她一个家,让她能有安身立命之本!”
黎清浅抬眸朝凌灵望去。
她还是那般人畜无害。
依稀记得前世,自己虽身为皇后,江凛却要自己在宫宴上将凤位让给凌灵,她却要坐在下方的妃嫔位上。
凌灵那时也是这般无辜的神情,似乎还在为江凛的举动而感到惶恐,声音软软道:“虽说皇后娘娘意图对陛下和我下毒,但她也定是因为您宠爱我而吃醋,应当不是故意的。”
可她心里分明清楚,那次下毒,是她故意陷害自己。
当时两位哥哥还未被治罪,家里人都还好好的,自己要的是皇后之位又不是江凛的真心,有什么理由为了凌灵而毒杀江凛?
后头的事,也就慢慢被牵扯出来。
可无论后头自己与江凛如何反目,凌灵即便次次都恰好与这些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似乎仍旧那般无辜纯洁。
黎清浅其实很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为何她次次都以“打击第三者”的名头对尚且无辜的自己施以毒害,却倍受赞誉。
而当自己真的被他们逼疯了,想要报复时,他们却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天生坏种”?
黎清浅回过神,发现凌灵正以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说:“我与江郎两情相悦,还请黎三姑娘成全!”
黎清浅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好啊,我同意了。”
她说完,凌灵和江凛脸上便露出了庆幸的笑容,他们对视一眼,像是熬了许多年,终于熬到头的苦命鸳鸯一般,相拥在一起。
而黎舒月见到这一幕,则是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缓缓转头看向黎清浅,满脸不可置信。
随后爬到她面前,拼命捶打她的腿部。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想害我日后婚姻不顺!你这个贱人,和你那短命的生母一样下贱……啊!”
她正怒吼着,被沈长昀一脚踹至肩膀,狠狠摔向一边。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沈长昀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上一世就是她和江凛害得自己与浅浅错过了一生,如今还敢在自己面前指着浅浅鼻子骂?
“四妹妹自己不要脸惯了,可别当我黎家上下都是没脸没皮的,”黎清浅冷着脸对她说完这句话,随后看向正相拥而泣的江凛与凌灵,“既然江公子与凌姑娘如此相爱,那以后就请安心过好日子吧。”
“今日,我便将我四妹妹带回去。还烦请江公子择日登门,将送至黎府的聘礼收回,将庚帖换回来,并且一并将这段日子从我四妹妹手中用去的一切银两与你现在还住着的宅子的地契还回。”
江凛一瞬错愕。
“三姑娘莫不是误会了,在下并非要与四姑娘退婚,只是要迎凌灵姑娘进府而已。”
黎清浅冷哼一声,说:“你的意思是,要占着我四妹妹给你的宅子,用这四妹妹给你的银钱,来养一个妾室?”
所谓妇唱夫随,沈长昀啧了一声,“大巍律法,未婚而纳妾者,责以五十大板,所纳妾室当返还回乡。如有定下婚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