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浅走出院门口,发现玉萝被云衣看得牢牢的。
见她出来,玉萝按捺不住,“三姑娘,我家姑娘怎么还没出来?”
黎清浅勾了勾嘴角,“玉萝,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玉萝一愣,随即冷哼道:“奴婢只不过是尽到自己的职责,护好自己的主子而已。至于今日得罪三姑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黎清浅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在想,你可真是忠心护主。看在你如此忠心的份儿上,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主子会不会护好你,可就未必了。”
玉萝不禁失笑,“三姑娘就不必费心思挑拨我们主仆的感情了,与其费这功夫,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狗,是否忠心。”
“哦,我知道了。”黎清浅笑了笑,带着云衣往静影居走去。
云衣跟在身边,见黎清浅脸色有些不好,不由地试探道:“姑娘莫不是怀疑云裳了?奴婢了解她的,她不会背叛姑娘。”
黎清浅侧头看向她,“我知道云裳不会背叛我,毕竟——”
她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去霜月居提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吩咐好她来试探玉萝了。”
云衣往身后看了看,玉萝正往金玉院内走去,“所以,姑娘刚才是故意那样演的?”
黎清浅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
玉萝匆忙来到正堂。
只听到屋内柳氏正忧心忡忡地拉着黎舒月的手,说:“要不,你别嫁给江凛了吧?”
黎舒月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母亲!你又发什么疯病?”
柳氏焦急地说:“你方才也听见了,我与你父亲这么多年的情分,他竟也能说出那番话来。可见这种男人是不可靠的!”
黎舒月一把甩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坐上她先前的位置,“哼,明明是你自己拢不住父亲的心,可别当天下夫妻皆是如此!这种男人?江凛和父亲,可不是一种男人……”
她没再往下说了,因为此刻她看见了在正堂外出神的玉萝。
玉萝正想着,老爷和江书生不是一种男人?那江书生是什么男人?
“玉萝!”黎舒月暴喝一声,“你在屋外鬼鬼祟祟干什么呢,滚进来!”
回过神来的玉萝赶紧提着裙摆进到屋内,“姑娘……啊!”
黎舒月毫不客气地扇了她一巴掌,“你这贱婢!黎清浅带着人来把院子围住的事,你怎么不来告知我和母亲一声?”
玉萝连忙跪下,为自己辩解道:“姑娘明鉴啊,奴婢本身是想进来带姑娘出去的,可三姑娘的人死活不肯让奴婢进来。”
“你还敢顶嘴?”黎舒月气得又要去打她,却被柳氏拦住。
柳氏看了看玉萝的脸,“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玉萝这才像是看见救星一般抓住柳氏的袖子,“夫人可要为奴婢做主啊,方才在院外,奴婢本想替夫人和姑娘拦住老爷,可三姑娘给奴婢泼脏水,愣是惹得老爷生气,让人掌了奴婢的嘴。”
本以为会博得柳氏的怜惜,却不曾想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废物!你这没用的废物!”
“夫人……”此刻玉萝心中万般委屈,怎奈自己的主子竟半点不肯替自己说话。
这时,黎舒月眼尖,抓住玉萝的手腕就问:“这是什么?”
玉萝心中一慌,糟了,刚才自己担心夫人和姑娘,急吼吼地就进到金玉院内,却忘记了把云裳给的镯子给收起来,一时之间百口莫辩,“这,这……”
黎舒月此刻气不打一处来,凶神恶煞地质问玉萝:“这只羊脂玉镯子,是谁给你的!”
羊脂玉对于大巍普通百姓而言价值连城,母亲就算对玉萝大方,时不时地打赏,却也怎么都不可能给这般贵重的镯子。
柳氏在心中回想了一番,怒不可遏地说:“这是黎清浅的镯子,她请宋二姑娘来给老太太瞧病那日,就是一手戴着镇国公夫人给的镯子,一手戴着它!”
“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啊!”玉萝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不出意外地又挨了黎舒月一巴掌。
柳氏似乎也不打算阻止了,而是径直去把金玉院正堂的大门关上,以免自己女儿的行为传了出去。
然后转身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肯前来禀告我和四姑娘,敢情是收了黎清浅的好处,为她办事呢!”
玉萝心中委屈万分,自己从记事开始就跟在夫人身边伺候,怎么可能背叛她?
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只玉镯子,只是心中泛起一阵绝望,难道这镯子……是三姑娘故意让云裳给自己的?
对,定是这样!
她就说刚才云裳的话就很不对劲,那丫头自幼跟着三姑娘,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就像自己一样,怎么可能轻易背主?
还有三姑娘那句“你的主子会不会护好你,就未必了”。
自己是遭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