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长随说道:“去给我拿笔墨来,我现在就写休书!”
长随应声出去了。
黎舒月想拦却没拦住,情急之下一眼瞥向桌案上摆着的嫁妆单子,连忙拿过来给黎正康看,“父亲,父亲您看呐,这是舅舅送来的嫁妆单子,女儿就快出嫁了!父亲万不可此刻休了母亲,如若那般,将来柳家的钱财不全都流去外人府中了?”
她这话本意是在提醒黎正康,要想要钱,就不能断了黎家与柳家的联系。
可这话到了黎正康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更加刺激着他现在最碰不得的那根神经,他一把打掉黎舒月手中的单子,“你还敢提起此事!”
此时,本该去拿笔墨的长随又折返回来,战战兢兢地说:“禀、禀告老爷,外头赵嬷嬷说,有冤情要陈。”
他看了眼黎正康,又补充道:“是关于夫人的。”
柳氏这才有了反应,关于她的?
心中迷茫之余还有些愤怒,自己使唤人做事,何时不是给了银子下去?这老婆子如今说要陈情,不就是眼瞧着自己如今愈发失势,想要再添一把火吗?
她怨毒的眼神扫向一旁的黎清浅,定是这个小贱蹄子唆使的!她定是要趁着此番,让黎正康休了自己。
黎清浅对上她的眼神,目光同样冰冷,“母亲这样瞪着我干什么?清浅这是又做错了什么,令母亲不快了?”
柳氏却未同她多说,只是冷笑一声后,自顾自地坐在了正堂主座上。
她还就不信了,黎正康真敢休了自己?
他如今可还惦记着柳家的银子,自己日后甚至是皇子妃的生母,谅他也不敢把自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