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我觉得我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什么,”我说:“什么叫药不对劲?”
大叔神色凝重,示意我将月见递给他——他将月见接过来,像抱一只小动物一样将她抱在怀里,然后翻了翻眼皮,又扒拉她的脸,甚至掰开她的嘴凑进去闻。
小哑巴侍卫脸色难看的要命,像只忠诚的狼狗一般蹲在旁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叔的手。
“是普通的药,”大叔终于开了口,确定的说:“但是……是这小姑娘的体质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简单的说,这药用在别人身上没问题,但这些姑娘体质有问题,同这种药又产生了奇怪的反应,将这简单的药变成了……另一种对她危险比较大的药。”
小侍卫脸色一变,一把按住大叔的胳膊。
“救……救……”
“小结巴,”大叔拍开了他的手,说:“她是你们带来的,还是为了救这小丫头,我能不救吗?”
我瞬间就放下心来,这么半天心情起起落落,我自己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站起身的时候天旋地转。
“但是得去幻月族,”大叔说:“你们几个外族人……除了这小丫头,你们两个要进去可能费事。”
我愣了一下。
“那该怎么办?”我说:“一定要救她的……你能想办法把她变成我吗?带她进去?”
大叔皱了皱眉,脸上出现了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这件事情很麻烦啊,”他说:“幻月族避世已久,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是怎么避到现在的?你以为没有别人想去幻月族求医问药吗?但是能找到幻月族的却寥寥无几,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那怎么办,”我说:“现在返回京城呢?妄欢他总是有办法的吧?”
“你不能回去,”大叔说:“你疯了吗?我看着你回去送死?你想都别想。”
“但是我一定要救她,”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道:“她是为了我才遭此劫难,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
大叔看着我的眼睛,像是有些无语,过了半晌,他笑了一下。
“我说你是不是中了这兄妹俩的毒了?”他说:“要为哥哥把自己的心脏拿出来,又要为妹妹不顾一切……我现在倒觉得你跟你娘还挺像,一根筋的傻子。”
不管他怎么说,月见是一定要救的。
我对他伸开手臂,严肃的说:“把她给我,我要带她离开。”
小哑巴侍卫默默的站起身,帮着我去扶月见,大叔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也冷着脸,垂着眼睛不看他,强硬的将月见从他怀里抱了起来。
刚走出去五步远。
“站住,我说我不管了吗?”
大叔的声音无奈:“怎么好的不学,差的一跟一个准——你能不能学会把别人的话听完了再发脾气?”
我立马笑着转过头,高高兴兴的说:“好的,大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会不管我们的,那么你想的办法是什么呢?”
“把她受伤的事情传到京城去,”他说:“传的越严重越好,最好就剩一口气那种。”
“……为什么?”
“因为她中的这种毒,如果带到幻月族去救,就有些暴殄天物了,”大叔说:“进幻月族的困难程度比解她的毒来说,那就难得多,倒不如传到京城,自然会有人为了救她奋不顾身。”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说的是谁。
但是我还是有些怀疑,问道:“你确定吗?那个人的心肠可不怎么善良,那万一不管怎么办?”我知道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呵,不管?”大叔说:“我倒是希望他不管,这样子这小丫头就能看清楚那个男人的真面目,能够及时止损——一个女人若是许错了男人,那简直比投错了胎还要可怕,一次中毒换剩下半生的幸福,难道不划算吗?”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那,这段时间呢,”我说:“月见不会变得更严重吧?你会想办法先替她解毒吧?”
“唔,没什么问题,”大叔很不在意的说:“包在我身上了。”
“很好,”我立刻转过头,对小哑巴说:“听清楚大叔的计划了吗?就这样,我决定派你去,你去说最有说服力。”
小哑巴侍卫点头,说:“要……多严重?”
“多严重?”大叔玩味一笑:“就说马上就断气了吧。”
小侍卫缩了缩脖子,点点头。
“啊,那我们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大叔说:“走,虽然现在进不了幻月族,我先带你到外面住下,免得——”
森林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响,大叔皱着眉听了听,很不满意的说:“这群废物,就杀三个人磨蹭到现在,京城的这些侍卫,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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