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瞪着我。
显然,她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但是并不想承认。
于是我就将问题又回到了当初。
“他既然当时能为了我拼了命去悬崖摘花,那我为什么不能把我的血给他?”我说:“何况只是一点血而已……”
“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人!”柳姨对我喊了起来:“如果今天是月风,他宁可自己死都不会让你留一滴血的!”
这下轮到我哑口无言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放在以前的月风身上,他的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血已经取了,”我叹了口气,示弱道:“今天重阳自己也同国师说了,以后不让用我的血,所以这就是最后一次,你别生气了,行吗?”
柳姨看着我,不太相信的说:“最后一次?你保证是最后一次吗?”
我当然不能保证,但我还是点点头,很认真的说:“可以,真的最后一次。”
顶多下次别让发现就行了。
月见给柳姨重新安排了另一间房子,理由是她偶尔晚上要过来同我说话,不好意思打扰柳姨,再说我睡觉轻,最是怕人打扰——这件事情柳姨是知道的。
柳姨虽不是很愿意,又觉得月见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搬了出去。
最后我才知道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为了我的睡眠,更不是为了她要和我说话,而是来自重阳的私心。
“我也没有办法嘛,”月见很惆怅的叹了口气:“那天我说漏了嘴,哥哥很生气,为了补偿他,我只好答应让姐姐你一个人住,方便,呃,哥哥说方便你与他约会。”
好吧,是我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好的,因为保不准重阳那天有偷偷找我的时候让柳姨逮个正着。再多来那么几次,我都要被吓出心脏问题了。
在柳姨搬出的第一天晚上,重阳就敲开了我的窗。
其实我同他还处在那一天的别扭中,心里对他虽然有想念,但出于女孩子的矜持(或许有),我硬压着没有去找过他(或许是我压根儿就找不到)。
他一身白衣,漂亮的简直像个仙子,但最吸引我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他手里捧着的一把绿色的梅花。
明明不是这种花开的季节,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了绿梅。
我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他有些发愣。
“我曾经摘过这种花送给你,是不是?”
他轻声问。
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他是不是想起来了。
但是他眼神很清明,语气也是试探性的。
“是,”我点点头,有些遗憾的笑了笑:“曾经……你摘的那些花很漂亮,我一直都后悔忘了跟你说谢谢,当时我很喜欢那些花的。”
他注视着我,他那双眼睛无论在什么时候看,都是非常澄澈而漂亮的眼睛,眼尾挑出一个很凌厉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印出扇形的阴影,高挺的鼻子和形状优美的薄唇——我不得不感叹,他真是生了副很容易迷惑人的长相。
“你在通过我看谁?”他突然说。
“什么?”
“你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他说:“为什么?”
我说不上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太美丽。
“你从哪里摘的绿梅啊,”我岔开话题:“秋天也会开这样的花吗?”
“你喜欢就好。”他说。
他没有告诉我,但后来有一次,我一从刘嬷嬷那里得知,重阳在半年前就派人前往了很遥远的另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终年寒冷而被冰雪所覆盖,在那里种出了绿梅。等第一朵绿色的梅花盛开的时候,又马不停蹄的将这些花通过特殊的手段保存起来运到京城。
我很难想象为了保存这些花,或者为了种出这些花,重阳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总之肯定比当年打发我的三箱黄金要贵重的多。
他把花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非常利落的窗户外面翻了进来,还没等我把窗户关上,“噗”的一声,我点在桌上的那盏灯就被熄灭了。
我以为是因为风太大才将它吹熄的,却感觉到一具高大而温热的身体贴上了我,重阳一只手攥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手熟练的抬起我的下巴——是我非常熟悉的,而他非常喜欢做的动作,唇上一热,他就吻了上来。
我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就被他先亲个七荤八素,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他察觉到我的拒绝,只是停了一下,很快就以更加强势的动作舔开了我的唇角,柔软而温凉的舌尖缠上了我的舌头。
我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他咬破了我的舌尖还是我咬破了他的唇角,我发出含含糊糊的哼声,他的手放开了我的下巴,顺势按住了我的后脑勺,轻轻的拉了一下我的头发,让我的头微仰起来,更加贴近了他。
我拒绝不了他,慢慢的就开始顺从了下来,他吻了半天,按着我手腕的手突然滑了下去,将我抱了起来。
我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