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自然知道他昨夜是为了私事出宫,可我又有什么理由怪他呢?我如今生气,不过是我自己性格乖戾、不讨喜,乱发脾气罢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这没由来的怒气:“中贵人不必抱歉,毕竟您也不是我的救世主,只要我需要就必须得出现。刚刚那番话,并非是在责怪中贵人,只是我一夜未睡,脑子有点懵,所以有些语气不善。还望中贵人不要见怪。”
就在这时一阵晨风吹过,头顶的棠梨花被风一吹,纷纷扬扬落了下来。纯白的花瓣在风中被吹散,像冬日纯洁的雪花儿一般,在金色的晨光之下,晃晃悠悠落在我的发、我的肩。
景缙有一瞬间的失神,平日就柔和的目光,此刻更显深沉。他投射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仿佛是一潭世上最柔软的水,裹住我,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沉沦。
此刻他背对着阳光,金色的初晨洒满他的全身,为他镀上一层淡淡金身。
他就这么平和地站在阳光下,然后朝我伸出手,想要为我择掉发间的散落的棠梨花瓣。
可就在他的手就要落在我的发间的那一刻,我突然清醒,意识到他只是透过我在看向别的人。
于是,我退后了半步,侧身躲了过去。自顾自地拍落了头顶的花瓣。
景缙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另一只手则在袖中握成了拳。就连他脸上那恒久不变的温柔,也好像因我后退的半步受了伤。像在春日阳光下破碎的薄冰,随着解冻的春河哗啦啦地流去了。
可我没工夫理会他的心碎,只是淡漠地向他告辞。我已经一夜未睡,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偷偷补个觉。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景缙在我身后,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可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的急切与慌乱。
我不由得嗤笑出声,看来那画中人在景缙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的还重。
我不置可否:“中贵人,位高权重自然会有很多朋友。”而我只是一个替身,怎么敢做中贵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