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晏姝坐在桌案前,连喝了两杯温茶才压下心中的燥意。
这才短短几个月啊。
果然吃好喝好,少年人便长的飞快。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方才她不经意瞥见的水下那一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飞快的跳动起来。
浸在水下线条流畅完美的胸膛,不去触碰便能感受到肌肤下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肌肉,紧实性感的八块腹肌……
晏姝猛地捂住眼睛,身上流窜过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手指颤了下,连忙又灌了一杯水喝下。
太要命了。
生的一张似妖似仙的绝色容貌,连身体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晏姝觉得,若非这是在军营之内,她恐怕真的会忍不住脱光少年的衣服。
就在晏姝暗暗平复紊乱的呼吸时,一阵脚步声靠近,少年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坐到她对面。
晏姝下意识地目光躲闪,轻咳一声道:“这次计划很成功……你没受伤吧?”
谢敛跪坐在软垫上,手搭在案桌上,身子微躬撑着下巴看她,几缕湿濡的发丝垂落到桌案上,晕开一团水渍。
“有没有受伤……”他声音低哑,一瞬不动的注视着她,“殿下要不要亲自检查一番。”
他一定是在勾引她!
晏姝头皮发麻,只觉得眼前的少年连声音都带着蛊惑。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与少年对视,眼尾带着微红,一字一句道:“再闹就将你丢出去。”
谢敛眼瞳微缩,那暗沉如万米深海的眼瞳缓缓退去暗色,重新变得干净澄澈。
他垂下眼睑,整个人都写着失望和委屈,“……我没闹,我只是太想殿下了。”
“我立了大功,殿下不奖励我吗?”
“殿下不奖励便罢了,还凶我……”
晏姝仿佛看见眼前有一只披上羊皮的狼,分明是凶猛的野兽偏偏要在她面前伪装成无害的绵羊。
偏生,她还吃这一套。
晏姝挪到谢敛身边,拿过一旁提前备好的干燥布巾,替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声音轻柔道:“本宫亲自给你擦头发,这算不算奖励?”
头发被她攥在手中,谢敛动作不敢太大,只小幅度的歪了歪头,望向她,抿唇道:“……算,但是我还要其他奖励。”
晏姝低垂着眼眸,一边在心里默念清心寡欲,一边替少年擦干头发,随口应道:“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谢敛沉默了下来。
晏姝半晌没有听见他说话,疑惑的轻扯了下手中的黑发,“怎么不说话了?”
晏姝此刻没有抬头,若是她抬头,一定看得见少年眸底翻涌的晦涩,和通红的耳尖。
他想要的奖励不适合现在。
谢敛再次在心里将挑起战事的大秦和姬元沧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闷声闷气道:“殿下,能存着吗?我现在还没想好。”
晏姝手一顿,抬眸看了眼他轻颤的羽睫,含笑应了一声,“当然可以。”
谢敛勾唇笑起来,带着一丝满足。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十分默契的压下心中的旖旎心思,营帐外将士们操练的声音随风飘进来,渐渐吹散了帐内的暧昧气氛。
待手里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晏姝也将心里那股悸动燥热压了下去,谢敛亦冷静的差不多,眼中一片清明。
“好了。”晏姝将手中的布巾放到一旁,准备坐到他对面,却不想一只手突然搂住她的腰,生生止住她的动作。
晏姝不动了,看着少年弯腰低头,将头蹭到她怀里,伸手抚了下少年带着皂香的乌发,“该聊正事了。”
谢敛不管不顾的往她胸口蹭了蹭,双手搂紧她的腰,闷声道:“这儿没有外人,抱着殿下也能聊。”
晏姝心中一软,嘴上道:“”也罢,看在你如此顺利摧毁敌军黑火/药和粮草的份上,本宫就允许你放肆一回。”
回应她的是少年收紧手臂,勒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别搂这么紧。”晏姝不满的拍了他的脑袋,而后正色道,“司空默说天净门的门主已经下山,眼下去了大秦,你布置在大秦的暗线可有查到什么消息?”
离开云来客栈后不久,晏姝就收到了司空默送过来的急信,她看过信后并未完全相信,而是让谢敛的人再去证实一番。
“几日前大秦的宣谨帝的确亲自出宫迎接了一位老者,还亲自设宴给他接风洗尘,但老者进宫没多久就出宫,而后住在闹市区内一座普通的小院里。”
“宣谨帝多次派人去请,老者都是闭门谢客,没有再进宫。”
“司空默不是说天净门门主是去助大秦的吗?”晏姝眉心微蹙,“为何他不愿意见宣谨帝?”
谢敛蹭在晏姝怀里摇了摇头,“眼下还不清楚,那天净门门主这几日只带着身边的小童在大秦皇都四处闲逛,看起来好像只是去大秦游玩的。”
“不过……”
谢敛仰起头,看着长公主殿下光洁的下巴,眼神微暗,说道:
“我的人查到,宣谨帝设宴给天净门门主接风洗尘那日,宣谨帝席间询问天净门门主大秦攻打景国,此战是胜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