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儿子还躺在太医院的病床上,孙嘉致心中就憋了一口闷气。
虽然长公主当众抽了晏安渠一鞭子,但那是因为他对长公主无礼。
晏安渠命人揍他儿子的气却还没有出呢!
孙嘉致目光悄悄落在河间王身上,见他如此器重晏安渠,心中便明白这个委屈他们只能咽下了。
“二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已有王爷七八分的风度了……”
河间王听着旁人的恭维之词,面上笑出来笑纹,他身旁的晏安渠表现的十分有礼,略苍白的脸上带着浅笑,但他偶尔会露出痛苦之姿,让河间王心疼不已。
河间王忍不住道:“长公主当真是骄纵无礼,安渠算起来可是她的皇叔,她怎么能对皇叔动手!”
周围几个原本在奉承河间王的小官们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其中有人小心翼翼垂下脑袋,想起某一道黛青色身影时,脸色一僵,极不自然的悄悄与河间王拉开了距离。
全然是一副“我们跟这人没关系”的模样。
河间王尚且还未发觉,他只觉得众人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正疑惑着,便听见一道高亢的通禀声:
“皇上驾到——”
原本热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百官快步走到席间躬身站好,河间王看了眼殿外,慢吞吞地带着好晏安渠走到席间。
他站到席间时,殿外景皇与楚皇后在一众侍卫太监的簇拥下走进来。
让众人侧目的是,景皇左侧是皇后,右侧却是长公主,且景皇肉眼可见对长公主更加温和。
众人心中微惊,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皇后余光落在景皇右侧的晏姝身上,心里恨的快要滴出血来。
她的地位,竟还比不上一个长公主!
心里恨意翻涌,她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反而越发温柔端庄。
晏姝穿着一身素雅的黛青色束腰长袍,天气渐暖,衣裳的布料也更加轻薄顺滑,她腰间一根淡青色系带,更衬的她的腰不盈一握。
众官员眼中闪过惊艳,一些年轻官员只扫过一眼便不敢再冒犯,唯有一道亳不收敛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晏姝身上。
晏姝眼眸轻抬,余光扫过,不出所料,看见两张七八分相像的脸。
河间王和晏安渠。
晏安渠眼神粘腻,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在她望过去时还对着她扬唇笑了一下。
晏姝眸光微冷,看来她那一鞭子打的还不够狠。
走在晏姝身后的谢敛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动,探向腰间。
下一秒,一道惨叫声突兀的响起来。
“啊——”
景皇的步子一顿,众人也都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晏姝似有所感,侧头看了眼谢敛,正巧看见他晃动的袖摆。
她明白过来,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晏安渠手捂住了额头,一脸痛苦。
河间王紧张又担忧的看向晏安渠,问道:“渠儿,你怎么了?”
一旁的晏新霁神色微凝的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河间王见晏安渠疼得一时说不出话,心头一怒,但想到此时他们身处何地,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看了眼离他们不远的景皇,压着愤怒躬身道:“皇上,渠儿御前失仪,是臣之过,还请皇上责罚。”
说着,他侧目训斥晏安渠,“还赶紧向皇上请罪!”
晏安渠听话的朝着景皇跪下,捂着额前的手顺势拿开,露出被砸的通红的额角。
“请皇上恕罪,臣不是有意的……”
景皇见他们如此态度,面色温和的大步走近,定睛看了眼河间王和晏安渠的额头,眉头微蹙道:“这是怎么回事?”
河间王没有表露出愤怒,只一脸委屈道:“回皇上,臣也不知,臣与渠儿方才就在此好端端的坐着,不知道突然飞过来什么东西砸了渠儿!”
景皇目光往周围一扫,肃声道:“众爱卿都看看身边,找一找是何物砸了河间王。”
众官员连忙低头寻找起来,很快,便有一名官员道:“找到了,皇上,是一颗石子!”
石子?!
晏安渠脸上扭曲了一瞬,他没忘记先前在宫门口时也不知从哪飞出来一颗石子砸在他眼眶上!
他唰的抬头看向晏姝所在的位置,那时宫门口还有不少人,但其他官员不可能敢对他动手,一定是晏姝!
河间王察觉到他眼神不善的盯着晏姝,心中惊了惊,还来不及阻止,景皇亦觉察到了。
景皇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声道:“朕观他并无大碍,此事等宴席结束后再查,待朕查明真相,朕一定会严惩那人。”
河间王心有不甘,“皇上,不如现在就……”
景皇直接打断他的话,“皇叔,今日这宴席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接风宴,安渠既然没有大碍,此事便暂且按下。
朕听说皇叔很想念洛邑的炙烤仔羊,特意吩咐御膳房精心准备了,皇叔不如先尝尝佳肴?”
这一番话直接将河间王的嘴堵住了,他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