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病了?”晏琮不禁诧异。
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完全没能顾得上沈季远。
晏琮微一沉吟,唤来管家,“你拿着本殿的手令去宫里请个太医去沈府给沈先生瞧瞧,可别病出好歹来。”
相处三年,他多少对沈季远的性子有些了解,若非病的起不了身,沈季远绝对不会在议事时告假。
管家应声退出去,其他几个幕僚按按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或轻或重的嫉妒。
晏琮未曾察觉,他目光落在严志安身上,只能与他商议,“你觉得劫走郁家人的黑衣人最有可能是什么人?”
严志安一愣,垂下头吞吞吐吐地道:“这……”
“应该不可能是京中勋贵权臣,郁家父子官职被罢黜,家也被抄了,已经彻底翻不了身了,就算再好的交情,也不可能有人会冒着这么大的罪名去救郁家人。”
晏琮眉头又皱紧了些,揉着眉心略显疲惫,“这一点不用你说,本殿心里清楚。”
严志安神色讪讪,小心翼翼地道:“既不是京中勋贵权臣,那肯定就是外头的人了。”
“是什么人?”
“这……这要查了才能知晓。”严志安后脊发凉,额头不禁冒了冷汗。
晏琮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阴鸷,嗓音冰冷,“那你们还不赶紧想办法去查,难道还等着本殿亲自去查吗?!”
话音落下,堂内的幕僚身子一震,齐齐跪下。
“是、是!殿下息怒,微臣这就去!”
几个幕僚擦着额头的冷汗离开,晏琮望着他们的背影,拧着眉心骂了句废物。
若沈季远在此,决不会只说出这几句没用的废话!
与此同时,二皇子晏晁收到囚车被劫的消息,第一时间进了宫。
他径直去了慈安宫。
果然进了宫,他的母后楚皇后早已在慈安宫与太后说话。
楚皇后抬眸望见晏晁,笑容真切了八分,忙不迭微笑着向他招手,“晁儿来了,快过来坐。”
太后亦一脸慈爱的看着晏晁,和蔼可亲的面容才带着几分长辈对小辈的疼爱。
当年楚氏与沈皇后相继怀孕,晏姝与晏晁二人的生辰只隔了不到一月,楚氏甚至动过故意早产的心思,但最后沈皇后跌了一跤早产,还是让晏姝站去了嫡长的名头。
楚氏细腻自然是恨的咬牙,尤其是这些年景皇对晏姝的偏宠瞎子都能看见,她心里那团火更是越烧越大。
不过她素来擅于遮掩,这样狠毒的心思,除了她没有人知道。
唯一庆幸的是,晏姝是个公主。
所以哪怕她占着嫡长的名头,也不会对她儿子日后继位有多大阻碍。
沈皇后离世之后她从贵妃变成皇后,她的儿子也从庶出子变成正经的正宫嫡子,光是身份上,已经压了所以皇子一头。
是以楚皇后从来不担心那些庶出皇子争夺皇位。
她的晁儿背后有她,有楚家,还有太后,又是嫡出,他不做储君谁能做储君?
那些个皇子爱斗就让他们斗去,左右也只是跳梁小丑,不该是他们的东西,他们怎么争也抢不走。
楚皇后定了定心神,温柔的看着晏晁,“晁儿怎么这会儿进宫了?”
晏晁坐在榕溪搬来的小凳子上,坐姿端正笔直,带着一股浑然的矜贵气质。
他含笑道:“是听说了囚车被劫的消息,过来说与母后和皇祖母听一听。”
他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不过看样子母后和皇祖母都已经知道了。”
太后和蔼不失威严的笑道:“你若是再早来些哀家与你母后还不知晓这消息。”
言下之意却是不满晏晁好几日未曾来慈安宫给她请安。
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晏晁的确有些忙,且他还忙着做一个大事,好拉拢晏姝,所以没抽出空进宫。
知道自个理亏,晏晁一脸乖巧的讨好,“是孙儿的错,没能早点来陪皇祖母说话。”
“皇祖母怎么罚孙儿都行。”
太后出自楚家,且人心都是偏的,她自然是对楚皇后生的的晏晁格外宠爱。
“哀家可舍不得罚你。”太后一脸笑意,故作不适的动了动肩,“倒是这几日这把老骨头没怎么动,有些酸痛。”
晏晁当下站起身,走到太后身边,伸手替她揉捏着肩膀,十分孝顺的模样,“孙儿给皇祖母揉一揉。”
楚皇后脸上满是笑意,看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开玩笑地道:“晁儿对母后这么孝顺,臣妾看了都忍不住嫉妒了。”
太后放声大笑,拍了拍晏晁的手背,“你看你母后,这一年比一年爱吃醋。”
晏晁也生的好看,更是随了楚皇后身上那股温柔爱笑的气质,是老人家最喜欢那一类小辈。
他在太后面前也一贯嘴巧,每回都哄的太后心花怒放,才令三人如今的关系如此亲密。
他于楚皇后对视一眼,笑眯眯地对太后道:“孙儿就是喜欢皇祖母,母后爱吃醋便让母后多吃些,太医可说了,多吃醋对身体好。”
几人笑的合不拢嘴,看起来是一副极其温馨的画面。
笑罢了,楚皇后才轻声提起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