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密集可怖,晏姝难以想象,谢敛身上还有多少伤痕。
被谢敛养在西襄皇宫那半年,谢敛只来过三次,但晏姝记得很清楚,谢敛每一次过来,身上都残存着浓重的药味。
那般重的药味,仿佛是浸在药罐子里一般。
思绪间,谢敛已经走到离她半臂远的地方停下,垂首沉默恭敬的站着。
晏姝目光微转,抬步走入太医院,淡声问:“你的伤可曾让太医瞧过?”
谢敛垂眸道:“郁二公子说,太医院的太医事务繁忙,顾不上我。”
其实郁子安的原话是,他区区一个身份卑贱的质子,没有资格请太医,只配自生自灭。
原本谢敛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余光望着前侧那道黛青色的背影,谢敛不自觉的将原本的话咽了回去。
郁子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般脏污的话,说出来会污了长公主殿下的耳。
晏姝眉梢轻轻一挑,对谢敛的话不置一词。
她了解郁子安,对着谢敛,他可不会说出这么客气的搪塞话。
多半是谩骂侮辱的秽言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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