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眷们大气不敢出,在心里编排沈溯有失风度胆大妄为。
郎君们面上忿忿不平,能嫁给少国主是他们一生所愿,这男子竟如此不知好歹。
温言澈替冷清凝忧心,当众被男子拒绝这等掉面子的事,他怕她会伤心。
使臣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们觉得女帝此时定是愤怒不已。
女帝身后的皇贵君极力憋笑。
帝君横他一眼,低声威胁到:“厉远睿,把你的贱笑给本君收好。”
沈溯微垂着头身姿笔挺,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女帝怪罪,他就独自一人揽下全责。
他在赌,赌大樾女帝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国主,也在赌自己的母帝不会真的放任他不管。
玉鼎轩内沉默良久,最后女帝问冷清凝:“凝儿,你怎么看?”
冷清凝早就想说话了,鉴于气氛紧张,一直没好出声。
“母帝,您莫生气,儿臣也深有所感。儿臣赞同沈少君的话,儿臣认为婚姻并非儿戏,若是两相厌恶必不能白头偕老,所以请母帝允准沈少君的意愿。”
沈溯没想到冷清凝还会帮自己说话,正眼打量起身旁的女子。
比传闻中更加明艳动人,当是天下第一美人。
“陛下?”帝君轻声喊道,他的心事此刻全表现在脸上。
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那就罢了,他的女儿要什么样的都有。
女帝懂他的意思。
“既如此,那便依你。”
“沈少君,入座吧。”
女帝平和的让其入座,让人不得不感叹陛下容人之雅量。
使臣连连磕头谢恩,更感叹大樾少国主三言两语便能熄灭大樾女帝怒火。
自家陛下果然有先见之明,大樾少国主果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定会是少君未来妻主的最好人选。
这一趟,不亏。
还得感谢那个逃跑的该死的圣子。
前不久圣子逃跑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还好结果是好的。
沈溯拜礼退下,使臣们紧随其后。
冷清凝也自觉拜礼退下。
宴会继续。
冷清凝落座后,温言澈怕她难过第一时间安慰道:
“凝儿,莫要放在心上,你还有为夫。”
这话说的,冷清凝顿觉感动,阿澈还真是任何时候都能温暖到她,虽然这事并未令她感到难堪。
她摇摇头表示无所谓,“澈哥,我不在意的,我又不认识他,再说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得喜欢我。”
“真的吗?”温言澈记得她可是很注重面子的。
冷清凝娇笑着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
“是…吗?”温言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冷清凝反问道。
温言澈一时失语,自己居然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
这是他没想到的。
冷清凝忽然觉得温言澈这表情有点扎眼,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难道他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还是说,他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
“澈哥,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温言澈语塞,这……
他还真没想过。
在他的视角,只看到冷清凝对池焰是最特别的。
见他不说话,冷清凝急了,“澈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温言澈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就像方才他心不在焉的那样。
温言澈觉得是时候该坦诚相待了,他认真的望着冷清凝的眼睛,问她:“在你心里,我和池公子谁更重要?”
池焰?
听到这个问题,冷清凝是惊讶的,忆起过往种种,想到朗月的话…
记忆碎片渐渐拼凑起来,眼中渐渐明朗。
原来,阿澈从始至终都很在意。
冷清凝感到愧疚,是她的错,没有给足他安全感。
整理好语言郑重的告诉他:“澈哥哥,从前我是很在意池焰,可对你,无论从前 还是现在 乃至未来,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有个人踏雪而来与我相见。”
“或许,从前对池焰是偏爱了些,还有阿渊他们,我也想尽可能的对他们更好一点,但我心里很清楚,结发夫君唯有你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
说完这番话冷清凝紧紧盯着温言澈,不想放过他脸上的每个微表情。
这一次,应该表达的够清楚了吧?阿澈该懂她对他的心了吧?
温言澈听完嘴角笑容渐渐扩大,在听的过程中双目不知不觉已溢满柔情,此时耳尖发烫,他的内心用狂喜都不足以形容。
他曾一度以为,她更在乎池焰。
没成想……
身后传出轻笑声,碧落白榆几人听得这话不禁面色泛红又忍不住偷笑。
还得是殿下呀!这话在她们听来都觉得羞涩。
本该是私密话,凝儿当着他人的面大大方方说了出来,温言澈反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