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灵堂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周围的宫人们默默低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沈清河站在一旁,看着沈弦哭泣的身影,心如刀绞。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弦的肩膀,“让他走吧!我对不住你,沈弦。”
沈弦的身体微微颤抖,抬起头,目光空洞,“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应该很高兴。”
她缓缓站起,双手紧紧握着手中那支未点燃的香,一步步走向灵位。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痛与不舍。
灵位前的烛光中摇曳,几年同住,她终究还是没能将那份情义说出口。
沈弦将香插入香炉,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的泪水再次滑落,落在香炉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与灵堂中回荡的悲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凄凉而悲痛的画面。
棺木抬出皇宫一会,内监就匆匆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许久未见的长庚。
长庚脸上布满风霜的痕迹,许久不见,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冷酷了。
走到近前,他停下了脚步,重重跪在地上,目光真挚地看着沈清河。
“微臣求娘娘将沈弦赐给微臣。”
此言一出,独孤稚和沈清河都愣住,沈清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庚。
“你求娶沈弦?”
长庚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此事她知晓否?她同意了?”
长庚低下头,语气坚决:“她还不知道。只是如今北翟战事将平,微臣愿以全部军功来换一个她的诰命,日后她便可昂首挺胸地走在这京城,没有人可以再置喙她。”
沈清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询问,“你从何时心悦她?”
长庚的心跳在这一刻加速,他突然想起那年飘雪的冬天,沈弦被人侵犯,那种惊恐无助的样子。
从那时她便已经走到他心里了,只是他不确定。
在沈弦走后那三年,他时常想起她,直到日前上了战场,一次次生死之交中,他才发现他想活下去。
他想见她!
长庚抬起头,目光坚定:“三年前,或许更早,我也不知道。”
“本宫做不了她的主,这件事须得她自己答应,不过本宫劝你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去说这件事。”
长庚眸光黯淡下来,刚才看见沈弦的样子,他便知道她心中住了人,所以才求到沈清河这里。
没想到沈清河也知道这件事。
沈清河看着长庚失落的背影远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可感情之事,她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许野的死,让沈清河心里也蒙上一层寒霜,她不会在这时办任何喜事,为任何人赐婚。
“无事便下去吧!”
沈清河摆摆手,转过身。
长庚轻叹一声,起身行礼,“陛下,娘娘,微臣还有事禀报。”
独孤稚看着他,微微抬手:“说。”
长庚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他沉声说:“北翟皇帝说可以归还大皇子,只是他希望可以与我朝签订10年互不侵犯条约,还有归还奉国公主。”
独孤稚的眉头紧锁,“你去告诉他,朕只能答应第一条。”
至于独孤玥,他无法再将其放出去,她做的事一件件都是再捅沈清河的心窝。
他无法再对沈清河说放了她,她是妹妹这种话。
长庚点头,“臣这便去交涉。”
沈清河的脸色也凝重起来,长庚走后,她跌坐在凤座上。
独孤稚走过去,眼中有一丝心疼。
“不必担忧,乘儿会平安回朝的。”
沈清河摇头,咬紧了下唇,“陛下,独孤玥必须要交出去了,明日交代好许野的事后,我带着她亲自赴边疆,换乘儿。”
沈清河的眼神坚定果断,她清楚地知道梵涂对独孤玥不一样的心。
他明知道交出乘儿,他便再也坐不稳这地位,可他却不愿舍了她。
他爱独孤玥,爱到杀了妹妹,爱到利用权利将独孤玥送到她爱的人面前,自己落寞离去。
可笑的是独孤玥根本不信这世上有真情,却又无比期盼她爱的人对她有真情。
实在讽刺!
独孤稚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声音低沉沙哑,“好,我会安排精兵强将护送你,确保你们的安全。”
沈清河微微一笑,握住独孤稚的手,“我不会有事,梵荣不是还在边疆吗?”
翌日,整个朝堂上下都得知了沈清河将亲自前往边疆交换人质的消息。
许多大臣反对,认为这不合礼制,但独孤稚的态度坚决,无人能够动摇。
而这时,沈清河带着独孤玥和一队精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