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来到书房前,推门而入。
书房内,承恩公正在翻阅着卷宗,见夫人未曾敲门,突然闯入,他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来。
“夫人,怎么了?”承恩公的声音中一如以往,夹杂着浓浓的关心。
承恩公夫人见到承恩公这副神色,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毕竟这些年她为了承恩公,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包括家人的性命。
她微微抿唇,犹豫如何开口。
可突然,她想到那些外室和那个孽种,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公爷,我去宫中求了一道旨意。”她轻声开口,声音平静。
承恩公眼皮一跳,走上前轻轻握住夫人的手,柔声道:“夫人,你我夫妻一体,有何事需要越过我直接进宫求旨?”
承恩公夫人抬头看向承恩公,眼中氤氲起泪花,“夫君,你可是养外室了?”
承恩公闻言,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夫人,此事我原想与你解释,但怕你伤心。”
承恩公夫人心中一痛,“你可还记得去我父亲母亲面前求娶我时曾许诺过什么?”
第一次听见承恩夫人如此疾言厉色与他说话,承恩公先是一怔,随后脸色便阴沉起来。
“男子纳妾,本就天经地义,更何况我从没把人带入府中让你不高兴,我自认做得足够好了。”
承恩夫人想过许多种承恩公的说辞,但唯独没想过他会如此理所当然。
她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那道金光闪闪的圣旨,声音微颤:“既然你承认了,那这道旨意你便好好看看吧。”
承恩公疑惑地接过圣旨,展开一看,面色顿时大变,猛地将圣旨合上。
“你背叛我?”
承恩公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承恩夫人,青筋暴起。
承恩夫人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是公爷先欺骗了我,我侯府满门皆为了公爷的青云路战死,所有功劳双手奉给公爷才得了公爷如今的地位,可如今公爷负了我,我不得不为儿女打算。”
承恩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夫人会如此决绝。
他望着那道圣旨,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书房内气氛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突然,撇下圣旨,声音低沉而狠绝,“夫人,即便我死,我也会拉上整个公府陪葬,立世子?有一个反了的爹,爵位还能世袭?”
承恩公夫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后转头闭上了眼,“皇后娘娘承诺我,可!”
“你这是逼我反!”
承恩公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
承恩公夫人想到以往,突然软了语气,“公爷,回头吧!将永乐公主的的事合盘拖出,辞了官将外室驱逐出京城,那便一切都来得及。”
承恩公听到夫人提及永乐公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从未想过,这竟会成为夫人手中的筹码。
“夫人!你我,情断义绝。”承恩公的声音颤抖,几乎难以成句。
承恩公夫人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公爷,那些外室和那个孽子就如此让你割舍不了?”
勤政殿内,独孤稚听着怀慎的禀报露出一抹笑意。
“现在何处?”
怀慎低下头,面无表情道:“已经快马送去给荣亲王。”
听见怀慎说到梵荣,独孤稚饶有兴趣的说:“他倒是有本事,不到一个月就把北翟皇室搅混了水。”
怀慎不置可否。
独孤稚站起身来,“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中,沈清河正对着铜镜梳妆。
见独孤稚踏入,她轻启朱唇,笑靥如花:“事情办妥了?”
独孤稚走近,轻抚她如瀑的青丝,眼中满是柔情:“嗯,你真是朕的福星,如今恩义侯的旧部已经彻底脱离了承恩公的掌控,他不成气候了。”
沈清河微微侧头,淡笑道:“那陛下可以得几日清闲了。”
独孤稚轻叹一声,转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簪,插入沈清河发间,“马上便到你的生辰了。”
沈清河看着镜中那枚精致的玉簪,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她轻声道:“陛下有心了。”
独孤稚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可想好如何办?”
沈清河摇摇头,转身望向独孤稚,撒娇道:“陛下替我安排”
独孤稚微微一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嗯!我们是不是该在要个小皇子或小公主了?”
夜色渐深,坤宁宫内的灯火摇曳,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
独孤稚轻轻抱起沈清河,将她放进池水中,亲自替她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