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马车缓缓驶过来,他正了正头上的玉冠,然后换上笑容。
待那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他立刻迎了上去,这次,她是他的。
马车停稳,身披锦绣华服的女子款步而下。
她容颜如画,眉若远山,眸似秋水,眼中有化不开的仇忧。
他迎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又怕悻悻收回。
女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喜似忧。
他轻声道:“清河,你委屈了。”
女子微微一笑,表现出疑惑:“委屈?”
“你写回秦家的信,我看到了。”厉荀说。
沈清河仿佛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有一丝窘迫。
厉荀凝视着沈清河,眼中满是深情:“今日太晚了,便留在皇宫吧。”
沈清河低下头,声音微颤:“这不合规矩。”
厉荀轻叹一声,想到来日方长,回头吩咐道:“王德,送沈小姐回秦府。”
紧紧半年没见,秦义的身体又佝偻了许多,耳朵也开始背了起来。
沈清河下马车叫了一声,他没听见。
沈清河走近几步,大声唤道:“祖父。”
秦义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清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沈清河眼眶微红,拉过一旁的秦楚安,“祖父近日身子如何?”
秦楚安眼中划过一抹忧伤,看向秦义,“不大好,平日都下不了床,今日听到你来,非要……”
沈清河眼眶含泪,亲自搀扶着秦义进府。
可即便秦义再怎么强撑,终究还是没能走几步,就倒了下去。
大夫来看过后,让秦家好好看护。
还没等到秦义醒来,宫里的圣旨就到了。
沈清河坐在秦义床前,听着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烦躁起来。
“接旨吧!元妃娘娘。”
太监特意咬重了元妃两个字,大概是厉荀授意的,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看了看床榻上的老人,沈清河还是接过圣旨。
秦楚安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他轻轻拉了拉沈清河的衣袖,低声道:“清河,你……”
沈清河收住眼泪,打断了秦楚安的话:“楚安表姐,照顾好外祖父。”
来西晋一遭,就是为了揪出那个人。
早进宫晚进宫,都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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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荀正准备去宫门,王德就来传,说独孤玥来了。
厉荀眉头微皱,“她来做什么?”
随后挥了挥手,又说,“让她进来。”
沈清河身穿锦绣华服,头戴金步摇,缓缓步入正殿。
她看到厉荀,微微福身,“见过陛下。”
厉荀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独孤玥抬起头,好笑道:“这是要见我皇嫂去?”
“闭嘴,”厉荀怒斥,“她早就不是你皇嫂了。”
独孤玥正了正神色,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下月去北翟。”
厉荀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去就去,何必来与我说?”
独孤玥笑了笑,眼神狡黠:“梵涂即将登基,不若与我们合作,搅扶风个鸡犬不宁?”
厉荀闻言,脸色微冷:“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何必还要费一兵一卒?”
独孤玥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不想就算了,不过我可不保证我皇兄过几日不会派人来扶风接皇嫂哦,毕竟……”
厉荀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何时?”
独孤玥满意的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等我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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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带着沈清河回到原先的宫中。
刚踏入寝殿,便见厉荀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只玉杯,目光深邃。
她微微一顿,随即上前行礼:“陛下。”
厉荀抬起头,放下玉杯,站起身向她走来。
感受到他的靠近,沈清河退后了半步,微微垂下眼帘。
厉荀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想到什么又黯然落下。
“清河,”他低声道,“朕只是想与你说说话,不必如此抗拒。”
沈清河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厉荀轻笑一声,转身走回案前坐下,“如今你只是西晋的元妃,我希望你能安心留在宫中,别再想其他。”
沈清河心中微叹,走上前几步,轻声说道:“陛下,我想见一个人。”
厉荀眼神一凝,抬起头看向她,“见谁?”
沈清河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独孤玥。”
厉荀的脸色微变,他站起身,走到沈清河面前,双手紧握成拳,“你为何会觉得她在宫中?”
沈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