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却有些坐不住,她站起身,眉头紧锁,“可她们为何要抓沈弦?我们从未到过北翟。”
独孤稚看着沈清河焦急的模样,神色一冷,“将手伸到扶风,真是当扶风没人了!”
用沈弦威胁沈清河逼他娶汝南公主,看来这人是极其了解他。
晚宴在锦绣宫举办,宫中三品以上大员都到了。
独孤稚一声令下,舞姬们鱼贯而入,大殿内气氛开始活络起来。
沈清河与独孤稚并肩而坐,不时望向殿外,心中挂念着沈弦的安危。
独孤稚紧握酒杯,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冷意。
突然,外面传来小太监尖叫。
“北翟涂王、汝南公主到。”
沈清河猛地抬头,目光紧紧盯着殿外。
等着梵涂和汝南公主入殿。
终于,两人缓缓踏入。
汝南公主容色绝美,一身红衣如火,与梵涂并肩而行。
两人看起来实在不像兄妹,相比起来,梵涂长得实在太不精致了些。
沈清河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酒杯不自觉地握紧。
汝南公主的眼睛,与独孤玥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的纯洁又那么勾人。
独孤稚也觉得有些熟悉,可想到这对兄妹的打算,那抹熟悉被他抛之脑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梵箬见过扶风陛下!”
汝南公主梵箬上前一步,盈盈一拜,声音如清泉击石,悦耳动听。
这说话的声音竟和独孤玥有几分相似。
不仅沈清河发现,连坐在旁边的独孤稚身子都猛地一震。
沈清河的心沉到了谷底。
若不是她亲眼看到独孤玥身死,几乎都要认为独孤玥换了一张脸站在他们面前。
可即便不是那张仙女一样的面庞,沈清河心中却还是难免对一个陌生人生起一股反感。
梵涂跟在汝南公主后行了礼后,便被独孤稚安排入席。
沈清河瞥了梵涂一眼,正巧看见她瞥向梵箬,目光炙热。
若不是知道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能沈清河都要以为梵箬是梵涂爱慕的女子。
这梵涂在北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到了自己妹妹面前就成了这副模样?
沈清河收回目光,心中一阵奇怪。
她见到汝南公主,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独孤玥,让她心中不舒服。
晚宴过半,梵箬缓缓起身。
她对着独孤稚盈盈一拜,声音如泉水般悦耳动听,“陛下,听闻皇后娘娘待字闺中时,乃是西晋第一才女,不知梵箬今日可能见识见识?”
汝南公主的话实在没有礼貌。
让一国皇后出来像舞姬乐姬一样供人取乐,殿中很多人都变了脸色。
梵涂赶忙笑着出来打圆场,“我这个皇妹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喜欢与人切磋,许是听闻皇后娘娘才名,这才生了切磋之心。”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汝南公主和沈清河身上。
若是切磋,那倒也还说得过去。
独孤稚微微挑眉,看向沈清河。
见到沈清河点头,才说:“公主既有此雅兴,朕自当满足。”
梵箬坐在席上,目光却紧紧盯着沈清河,“不知皇后娘娘擅长哪一项?”
梵箬说得极其傲慢,似乎她擅长哪一项,梵箬就选哪一项,还能狠狠碾压她。
许久没见到那么狂傲的人了。
既然梵箬要选她擅长的,那她就不客气了。
“那便比舞吧!”
梵箬没想到沈清河会选舞蹈,微微一愣。
随即又笑了,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跳舞?
她的惊鸿舞,无人可比,梵涂便是随老北翟王入扶风时,偶然瞥见她这一舞从此痴迷到愿意去死,不是吗?
梵箬盈盈一笑,傲慢到连衣裳都没换,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说:“承让了。”
随后足尖轻点,身姿翩若惊鸿。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宛若天人之姿。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梵箬的舞裙在风中轻轻飘动的声音。
所有人忍不住屏息凝神,只有独孤稚的眼神变了。
待梵箬一曲舞毕,大殿内掌声雷动。
梵箬挑衅地看向沈清河,却见沈清河缓缓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清河面色平静,微微一笑行了个礼,“臣妾去换舞衣。”
独孤稚点头,他似乎还没见过沈清河跳舞。
出了锦绣宫,沈清河连忙召来影卫,如今梵箬和梵涂来赴宴,将亲卫都带来了,正是搜寻的好时机。
梵箬迟迟等不来沈清河,不禁嘲讽,“皇后娘娘怎的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