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一步步走得飞快,周围的宫女太监焦急的在后面跟着。
提醒他,“皇上,您慢些,小心摔倒。”
那个被遣去唤沈清河的嬷嬷,头上的汗珠更是大滴大滴的落。
原以为皇上厌恶她。
却不想因为她晕倒,会皇上撇下秀女冒着得罪朝臣,不顾场合的抱着她在这皇宫狂奔。
若是等会他怀中的女子醒来,告她的状,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河靠在他的怀里,那股淡淡的雪松味传入鼻尖,她只觉得更冷了,身体紧紧蜷缩在男人怀中。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动作,独孤稚的跑慢了些,风速也渐渐缓了下来。
穿过重重宫墙,终于抵达太医院。
看到皇上亲自抱着一女子进来,太医们都惊掉了下巴!
毕竟外面传闻,自回宫后皇上便对皇后厌恶至极,今日这一举他们实在看不透。
帝王看这些人都呆愣着,冷声问,“看不到朕手上的人吗?”
太医们慌忙迎了上来。
进了太医院厢房,独孤稚小心翼翼地将沈清河放在床上,目光紧紧盯着她苍白的脸色。
年近半百的太医令上来把脉,观察气色,眉头簇了起来:“皇后娘娘发了高烧,又逢烈日暴晒,才昏倒了。”
独孤稚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转头看向那个去唤沈清河的嬷嬷,“她发烧了,你为何不禀?”
嬷嬷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
墨衣帝王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嬷嬷,便知道她说了慌。
在宫里捧高踩低并无错,只是今日她运气不好,踩错了人。
“拖下去,处死!”
独孤稚说完,又过头来看着沈清河。
太医令亲眼看着这嬷嬷因为没有禀报便被处死,见到独孤稚转过头来,连忙战战兢兢躬身。
“皇上,微臣这就去煎药,服下后应无大碍,大概明日便会醒来。”
沈清河安静的躺在床上,白皙的脸色透出不正常的潮红。
厢房内所有奴婢都被独孤稚遣散。
他守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这样没有芥蒂的看着她。
三年了,他很想她。
他伸出手,墨色的衣角轻轻拂过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大半,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墨衣帝王一夜未眠,绷直了身子看着床上的沈清河,直到清河的手指动了下。
他才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起身走出厢房。
长庚亦是一夜未眠,见到他眼下的乌青,低声说:“陛下,不若今日便休朝一日?”
长庚自然也知道今日上了朝,必定要被那些老古板搅得不得安宁。
独孤稚本就一夜未眠,再去听那些老古板暗讽岂不是要头疼死。
独孤稚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可,即便今日不上朝,那群老匹夫亦会来觐见。”
他转身望向厢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帝王的冷冽。
“走吧,去上朝。”
墨色的衣裳上金线织就的五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独孤稚在小庆子的搀扶下,缓缓坐上那个冰冷的皇座。
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见到独孤稚立刻安静下来,纷纷躬身行礼。
独孤稚一如既往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谏议大夫已经白发苍苍,马上便要告老还乡,朝臣们摸不清帝王的心思,不敢出声,还是他率先站了出来。
他手执象牙笏板,躬身道:“陛下,老臣有一事启奏。”
独孤稚淡淡开口:“说。”
“陛下,昨日选秀,因为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便贸然终止,只怕是不妥,如今只是选秀,便如此容不得,那日后后宫真进了人,岂不是终日不得安宁?”
老者说完,朝堂上响起一片附和声。
独孤稚眸色微冷,看向谏议大夫的目光满是寒意:“李爱卿的意思是皇后善妒?朕昏庸?”
谏议大夫被帝王冰冷的眼神看着,却丝毫不惧,“陛下息怒,臣并非此意,只是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应贤良淑德,体恤陛下。”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这便是公然承认他刚才所说便是这意思了!
独孤稚没有说话,看着跪在堂下的谏议大夫,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
半晌,墨衣帝王才淡淡的说,“李爱卿今年六十有七了吧,是该好好歇歇了,交接好手上事宜便回乡吧?”
谏议大夫跪下,干瘪瘦弱的身体却挺得很直,手微微颤抖着脱下头顶的乌纱帽,重重磕头,字字泣血。
“陛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