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是不是好奇红弦去哪了?”
听见独孤玥在侧边阴恻恻的问,她转过头,见独孤玥嘴角绽放开来。
她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去哪了?”
独孤玥放开她的手,笑的刺眼,“这么大的雪,谁知道是不是已经死在雪地了?”
她抬起涂着嫩粉色蔻丹的手指,随意一瞥,轻蔑的说:“既然不愿离开落霞苑,那死在落霞苑她应该很高兴吧?皇嫂,你觉得呢?”
沈清河心里堵的几乎要窒息,淋着雪跌跌撞撞的往落霞苑跑。
独孤玥站在雪中,轻声呢喃:“受着吧!好皇嫂。”
看着沈清河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收起笑容,焦急的跑进内院。
独孤稚眼皮一跳,立即起身扶住她,沉声问:“沈清河呢?”
独孤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出了门,皇嫂不知为何甩开了我。”
她垂下了眸子,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独孤稚甩了甩袖子,放下独孤玥低斥一声:“不会知恩图报的女人,随她罢!”
“皇兄,我还是去看看她吧!她身子这么重,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呢?”
看着自小相依为命的亲妹妹为了他屡次三番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独孤稚心中隐有怒气。
但独孤玥的提议正是他心中所想,是以他点了点头。
……
沈清河跌跌撞撞回到落霞苑,刚进了院门就见一个满身亲自的少女躺在雪地中。
她不着片缕,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冻得青紫,闭着双眸,像是死了一样。
沈清河喘着粗气跑到她身边,她脸上的泪痕已经结冰。
大着肚子的沈清河将颤抖的手指放到她的鼻尖,还有微弱的气息。
她喜极而泣,抱着犹如寒冰一样的她一步一步走进院内。
被子升温太慢,她脱得只剩裹衣紧紧抱住她。
单纯衷心的红弦,何其无辜?
紧抱着红弦,温度越来越低,她的肚子也传来巨大的疼痛,可是她好怕,她一放开,红弦就真的没体温了。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苍白着脸转过头,眼中只看得到独孤稚后面的独孤玥。
她嘴唇微扬,无声的挑衅。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消散了,沈清河只想杀了她,杀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沈清河轻轻将红弦放下,穿着裹衣极其不得体的走到独孤稚面前,砰的一声跪下。
“王爷,求求您救救红弦。”
独孤稚动作缓慢的扶起全身冰冷的沈清河,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消逝,有一颗石头压的他心口疼。
“传府医。”
他沉声对外喊,然后转过头来想将沈清河搂在怀中。
可是沈清河用尽了全力将他推开,在所有人呆愣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拿出匕首刺入独孤玥的身体。
肚子很疼,刃拔出来的那一刻她瘫倒在地上,脸上又哭又笑。
“传稳婆,快传稳婆。”
楚怜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没有得意,只有害怕。
独孤稚好像真的很喜欢沈清河,她的刀刺进独孤玥的身体,可他非但没有说什么,反而颤抖着将沈清河抱入怀中。
独孤玥不可置信的看着亲哥哥,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可她依然温声的安慰独孤稚:“皇兄,别担忧,皇嫂定能安然无恙。”
少年转过头,低声问:“玥儿,你原谅她好不好,她也是一时……”
独孤玥染血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虚弱又破碎:“皇兄,我永远不会怪皇嫂,我希望你高兴。”
……
沈清河双手拉紧了被褥,产婆在一旁焦急的说:“王妃,你使把劲。”
“啊~”
好痛,真的好痛,身体就像被撕碎一样,她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掉。
产婆又喂她喝了通月水,可她还是生不出来,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剖。”
她只说了这一个字,产婆连忙让女使出去禀告独孤稚。
少年站在雪中整整一夜,不停的来回踱步,厚厚的雪在他的大氅上堆积如山。
门开了,女使走了出来。
他抓住女使的衣领,“里面怎么样了?”
女使颤颤巍巍的福身道:“是双生子,头位不正,如今大小只能保一。”
“保大,还不快去!”
独孤稚毫不犹豫的大吼。
长庚走上来,小声提醒:“王爷,您应该……”
“闭嘴!”独孤稚冷冷的呵斥长庚,长庚没有再说话。
终于在第二日清晨,一声响亮的啼哭响起。
女使高兴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