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道朝廷当真将咱们都抛诸脑后了吗?咱们可也是大朔王朝的子民呀!”
“这皇帝究竟在忙活些啥啊,他可晓得咱们当下的处境是何等艰难啊!”
村民们的抱怨之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心中对于朝廷和皇帝的作为,逐渐由失望衍变为质疑。那质疑恰似一颗种子,在每个人的心间落地生根,且愈发茁壮。
“依我看呐,这朝廷和皇帝压根就不在意咱们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只顾着自己纵情享乐!”年轻气盛的小赵恼怒地紧攥拳头说道,眼中尽是熊熊怒火。
“唉,昔日还对朝廷心怀期望,总认为朝廷不会弃咱们于不顾。如今看来,实在是太过失望了。”严老爹摇着头,那混浊的眼眸中满是落寞与哀伤。
“咱们究竟该如何是好啊?难道就只能这般坐以待毙吗?”有人绝望地嚎哭起来。
此刻,整个村庄皆被一种绝望与无助的氛围所笼罩,唯有无尽的痛苦与哀伤在肆意蔓延。而对朝廷的不满与质疑,也于村民们的心中持续发酵。
后山呈现出一片死寂的灰褐色,犹如一幅被废弃的画卷,让人心生悲凉。
山体滑坡的痕迹犹如巨大的伤疤,纵横交错。山体裸露,岩石嶙峋,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草木枯黄,偶然有风吹过,扬起漫天的尘土,使得这荒凉的山峦愈发萧瑟凄清。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已然消逝无踪,唯余一片死寂,仿若生命已在这片土地上彻底绝迹。
柳音音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眼神木然地眺望着远方,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那些或病或饿、气息奄奄的家人和乡邻们的面容,心中盈满了痛苦与绝望。
就在她满心忧戚之时,钟昊天已然悄然在她身旁的石头上落坐。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坐了良久,沉默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他们。
终于,在沉默许久之后,钟昊天才满面痛苦地开了口:“音音,我实在无用。”
柳音音转过头来,温柔地凝视着他说道:“昊天哥,你切不可这般想。你已然竭尽全力了,况且还受了伤,这绝非你的过错。”
钟昊天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眼神之中满是深深的自责:“唉,不知乡亲们还能坚持多久。此前我对于朝廷派人来赈灾之事尚怀有期待。”
柳音音的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咬着嘴唇说道:“我曾经那般信任朝廷,以为他们定会来救咱们,未曾想他们竟然如此冷酷无情,对咱们的生死置之不理。”
钟昊天狠狠地捶了下身旁的石头:“倘若真是如此,这朝廷着实令人心寒,咱们在此苦苦忍受折磨,他们却毫无作为。”
柳音音轻声安慰道:“昊天哥,你身上有伤,莫要太过忧虑。这个世道本就如此艰难,但我想总归会寻到办法的。”
“唉,我现今总算明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刘全如此,其他富绅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他们与官府相互勾结,沆瀣一气,咱们又能有何办法?”钟昊天皱紧眉头,愤恨地说道。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柳音音喃喃自语道。
中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中,尽情释放出强烈且炽热的光芒。
有气无力的乡亲们瑟缩在破庙之中,试图躲避那酷热难耐的烈日。
柳音音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里,秀眉紧蹙,目光游离不定。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纠结万分。
一想到那纨绔子弟刘能色眯眯的眼神和轻佻的举止,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和恐惧。可是,乡亲们那一张张绝望而又充满期待的脸在她眼前不断浮现,如同重锤一次次撞击着她的心房。
“去见他?从此便要陷入无尽的黑暗和屈辱之中。”柳音音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若不去,乡亲们怎么办?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两种声音在脑海中不断拉扯。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柳音音绝望地自言自语,双手揪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抬头望向天空,希望能从那炽热的阳光中找到一丝答案,然而只有刺眼的光芒让她感到更加迷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柳音音的内心备受煎熬。最终,她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不再有犹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生死抉择:“为了乡亲们能活下去,我去!”
柳音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破庙。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心在颤抖,但她没有停下,因为她知道,前方哪怕是万丈深渊,她也要为大家踏出一条生路。
她边走边想,竟在仙台镇街头遇到刘能带着几个家丁大摇大摆地四处晃悠。
他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在瞧见柳音音的那一刻,瞬间掠过一丝狡黠且贪婪的光芒,恰似饿狼望见了猎物。
紧接着,他嘴角上扬,显露出得意忘形的神情,扯着嗓子高声嚷道:“哈哈,我早就知晓你定会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