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听着梁欢这大言不惭的话,吓得脑袋上的汗如下雨一般层出不穷。
只见他一边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小心翼翼的朝着张老爷看了过去,就见张老爷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
“去,按她说的做,越贵越好!”
张管家听着张老爷这咬牙切齿的话,低头应了声好,抬脚就往外院子外跑去,生怕跑慢了梁欢会在出幺蛾子。
张管家一走梁欢这才满意下来,就见她围着院子走了一圈,没一会便抱了一个大石头放在了棺材前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行了,我准备好了,道长开始吧。”
老道士看着她这一副随意的样子,嘴脸忍不住抽了抽,忽悠过这么多人他就没见过这么淡定的。
不过看她那样也知道这小丫头不是好惹得,所以道长就没想多说话,放下木鱼拿起一旁的浮尘就要作法。
他是没啥意见,但张老爷却看不下去了,自家妻儿忍着严寒跪在地上诚信祈祷,而她却跟大爷一样坐在那里,无所事事,搁谁谁都生气。
“严道长,你不是说作法要家人诚心诚意的祈祷嘛,她这样又怎么能算诚心!”
张老爷一开口严道长就听出了他话里的火气,赶忙附和道:“您老说的没错,确实需要家里人诚心诚意的祈祷。”
张老爷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她这又算怎么回事!”
“来人,来教教大少奶奶规矩。”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粗壮的婆子面漏不善的朝梁欢走了过来。
梁欢却跟没看到她们一样依旧不慌不忙,反而转头看向了严道长,“道长,你说这祈祷要诚心诚意?”
“必须要诚心诚意吗?”
严道长看着她那无知的眼神,大义凛然道:“当然。”
梁欢:“既然是诚心诚意,我坐在这难道就不是诚心的吗?”
“我坐在这无比诚心的希望大少爷能保佑张府荣华富贵一辈子,有问题吗?”
严道长……
“话虽如此,但诚心不光体现在表面上,行动上也得体现出来。”
梁欢伸手朝着张夫人一指,“像他们一样吗?”
此时的张夫人已经被冻的脸色苍白,连说话的时候力气都没了。
而那个小少爷从她进来到现在更是一声没发。
严道长确定的点了点头,“不错,就要跟他们一样。”
梁欢听完忍不住冷哼一声,“你确定她们在诚心诚意的祈祷?”
“不说小少爷这么小啥也不知道,就光说张夫人,她此时的内心应该是赶紧起来吧,压根没在祈祷。”
“既然是诚心诚意,心都不诚了还祈祷什么。”
严道长听完脸色一僵,“你!你胡搅蛮缠!”
梁欢:“我胡没胡搅,你最清楚。”
“与其让我跪在那里做表面功夫,还不如让我坐在这诚心祈祷,既有做表面功夫的,也有诚心诚意的,如此你这法事才会事半功倍吧。”
严道长看着梁欢眼里明晃晃的挑衅,原本傲然的神情突然忍不住长叹一声。
“张老爷,大少奶奶说的对,此时还是听她的吧,毕竟她是要陪大少爷走最后一程的人。”
梁欢听着老道长这明晃晃要送她走的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张老爷心里纵使气的要死,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拿她没办法,你能用武力管住一个人的身体,但却真的管不住一个人的心。
这件事毕竟关乎着他们老张家千百年来的荣华富贵,万不能被一个小丫鬟搅黄了,反正她也活不过今晚了,忍她几分又何妨。
这么一想张老爷心里就平衡了,也不在管梁欢给老道士使了个眼色就让他继续。
老道士收到张老爷给的眼神,随手挥了下浮尘,便往屋里喊道:“徒儿,法事开始了,出来帮忙。”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小道士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仔细看还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应该是在里面干了一些力气活。
梁欢并没有深究,反而是稍有兴趣的看起了师徒俩作法。
就见严道长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长剑跟一沓纸符就开始嘀嘀咕咕念叨起来,念了没两分钟符纸就自燃了。
不得不说老道士作法的神情,专注力,表演手法都比她之前遇到的神婆强太多了。
就在老道士拿着桃木剑围着棺材转圈作法的时候,张管家突然带着人来了。
一行七八个人,前面两个小厮手里抬着桌子,后面一个小厮手里拿着凳子,剩下的五个小丫鬟则一人拎了个食盒,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小姐在外春游呢。
而原本严肃的氛围也硬生生被这一幕给打破了。
梁欢一看到张管家就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朝着张管家招了招手,“张管家来这。”
张管家此时压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