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司徒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他质问道:
“本王王妃的尸体为何要交由皇叔处理?请问皇叔是以什么身份立场来跟本王提这件不符合常理的事?”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司徒泽会问这个问题,司徒裕淡淡一笑,回道:
“自然是刑部监察的身份,康王妃作为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对本案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本王所提实属正常,没什么不合常理的。”
见不得他如此胸有成竹,司徒泽态度强硬地又问道:
“若是本王不同意,皇叔又当如何?”
司徒裕不语,目光转向一旁的苏瑶儿,意思不言而喻,你不同意,那我就不给你的小青梅换牢房,继续让她在这脏污之地受罪。
“王爷······”
苏瑶儿故作柔弱可怜地凝着司徒泽,试图让他同意司徒裕的交换条件,这又脏又臭的地方她真的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司徒泽在挣扎,刚才嫌弃是嫌弃,但他对苏瑶儿也是有真感情的,怎能忍心她受罪,可苏离的尸体他也不想交给司徒裕,一想到两人以后要朝夕相处,哪怕是以一人一魂的状态,他也不能容忍。
他竟然犹豫了!
苏瑶儿愤恨得几乎要掐破掌心的皮肉,难道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比不过一具尸体吗?
为了摆脱这糟糕的牢房,苏瑶儿暗暗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双眼立马就氤氲了一片水汽,再次娇滴滴的喊了一声。
“王爷······”
终是活人战胜了死人,司徒泽选择了苏瑶儿。
“好,本王答应皇叔,康王妃的尸体交由皇叔处理。”
目的达成,司徒裕颇为愉悦,眉眼间难得染上几分发自内心的笑意。
“看来青梅竹马的感情果真不一般,真是令人羡慕啊!”
司徒泽此次来晋王府,是要将苏离的尸体带回去的,可结果不仅没带回去,反而直接送给了司徒裕,自己的空手而回,恼恨的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再看因为要离开这脏污之地而欣喜不已的苏瑶儿,也没了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向司徒裕告辞离开,其背影都是怒气冲冲的,可知没能带走苏离的尸体,他有多不甘心。
对于他的心情没人在意,苏瑶儿催促着司徒裕赶紧给她换一个干净的牢房,司徒裕也是信守承诺的,当即就将苏瑶儿换到了别的牢房,两间牢房仅相隔几十米。
秀眉微蹙,苏瑶儿看了一眼栅栏外的司徒裕,问道:
“晋王殿下,您不会是故意将我关到那间牢房里的吧?”
司徒裕赞赏道:
“苏姑娘果真是聪慧过人,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真是令人无语,在毫不知情地请款下,自己竟然成了他逼迫司徒泽妥协的工具。
深知恼火无用,晋王这种其智若妖的人,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不过苏瑶儿却是很疑惑,他如此费尽心机地留下苏离的尸体,到底是因为什么。
苏瑶儿往前走了几步,跟司徒裕仅隔着一道栅栏,目光紧盯着他道:
“晋王殿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徒裕皱了皱眉。
“什么问题?”
苏瑶儿开口道:
“我很好奇晋王殿下跟苏离可是旧相识,要不然为何对她那般在意,甚至为了留下她的尸体,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来对付康王。”
一句旧相识像是让司徒裕陷入了某种回忆,他表情柔和,唇角上扬,这种回忆好似还很美好,不过很快就抽回思绪,表情恢复了冰冷。
“苏姑娘既然好奇,那就好奇着,没必要知道原因。”
不过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刚才的表情上,苏瑶儿还是知道了司徒裕跟苏离就是有着纠扯不清的关系。
苏离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粗鄙,无礼,是个废物草包,整日不是上树就是下河,浑身上下寻不出丝毫的优点,凭什么得到晋王的青睐。
要知道司徒裕虽然成了哑巴,但依然能让京城世家小姐趋之若鹜,只可惜他本人太过冷漠,没有谁能入他的眼,已经弱冠多年,依然没有妻妾,王府内连婢女都很少,几乎都是小厮,甚至有流言称晋王不喜女色,而是好男色,有断袖之癖。
曾经作风彪悍的国公府的嫡女南桥不信邪,偷偷给司徒裕下了药,想要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让他不得不迎娶。
可即使药效发作,浑身欲火焚烧的情况下,面对极尽挑逗勾引的南桥,司徒裕也不为所动,只冷冷地看着她。
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被那平静的宛如一汪死水的眼睛盯着,南桥倍感屈辱,当即就落荒而逃,回到国公府几乎一整年都没有出过门,被打击的实在是不轻。
由此,晋王氏断袖的流言经此一事几乎被坐实了。
苏瑶儿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