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江淮景第一时间给江家打了电话。
可是江淮景没想到,他爷爷听说发生的这些事情以后,竟然格外的淡定。
安排人给江淮景订了最近一趟飞机回来,对于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在机场的时候又给爷爷打过一次电话,爷爷只是告诉我不要多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要在提起这个事情。”
江淮景有些无力的说道。
人是他带出去的,但是回来的只有他自己。
“厉害了,不是我说你江少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回家找你爷爷,而是跑来这里给我们帮忙,你还真是够义气。”
说着岳川还对江淮景抱了抱拳。
江淮景现在心思根本没放在岳川的身上,眼睛自始至终都放在我身上,妄图希望我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你想要一个答案,不过很抱歉,我给不了你。”
这一点上,我没有欺骗江淮景。
我没有和他一同下墓,墓下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就光凭借江淮景说的,墓中没有棺材,没有尸体,这一点这个墓就大有问题,换句话来说,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墓。
而是,一个阵。
具体是什么阵,还不好说。
我看着江淮景迅速黯淡下去的眸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给不了你答案,不代表以后也给不了,眼下要解决的问题是,你身上的阴气。”
“阴气?”
江淮景皱着眉头,“我身上怎么会有阴气,从小我身上就纹有升阳咒,能化一切阴祟气。”
“对,从小阿景身上就有升阳咒,我见过的。”
陈瓷对于江淮景的这个称呼,让我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可是我这个动作让江淮景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话,竟然直接将自己的衣服撩了起来。
“不信你……”
江淮景的话止住了。
“怎么会这样!”
…………
原本在江淮景心口窝纹的升阳咒,此刻糊成了一团,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就好像是红色的颜料落入水中,晕得不成样子。
我从房中拿出了两张符纸,画了两道符咒,一张点了江淮景的血,燃烬以后丢入到水杯当中,瞬间空气里弥漫了一股腐木的味道。
江淮景几乎是瞬间感觉到心口窝有一阵刺痛,将双手按在了心口窝上,身体弓成了虾米状。
我拿着水杯走到了窗台边,窗台上的花瓶里插着陈瓷新买的一束玫瑰花,红得娇艳。
想都没想我就将杯子里的水连同符纸灰尽数地倒进了花瓶里。
原本充满活力的玫瑰花,几乎是瞬间枯萎。
江淮景猛地深吸了两口气,缓缓地将身体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
额头上都是薄汗,嘴唇也都是青紫色,但是唇角的那团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淮景又在歇了半晌,等唇色缓了过来,精神也恢复了一些,才准备离开。
“算我欠你个人情?”
“那你到时候多给我弄点好东西?”
我和陈瓷送江淮景下楼的时候,岳川留在楼上给工人打电话,准备定制牌匾和展架。
和江淮景刚说了两句话,梁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江淮景和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不用送他了,先接电话。
我点点头站在楼梯口,边接电话,边目送江淮景出门。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从店门口照了进来,橘黄色的光将陈瓷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
但……
江淮景的影子又一次消失不见了。
“喂,岑放,岑放?”
“没信号了么?喂,能不能听见我讲话?”
“梁辰,你直接过来就好,我这边有点事情,一会见。”
我挂断了梁辰的电话,喊住了已经跨出门的江淮景。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江淮景的跟前,仔细地查看他的面相,最后还不放心的将他的手腕扯起,将中指和食指并拢放在他的手腕处查看。
无恙。
“怎么了?”江淮景被我这一番操作弄得有些迷糊。
“没事,就是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路上小心。”
我松开了江淮景的手腕,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街的尽头。
江淮景身上的阴气已经没有了,那么就是说他消失的影子,其实与阴气无关。
可为什么他的影子会时有时无呢?
“岑放,阿景……是有什么事情么?”
陈瓷见我一直盯着江淮景离开的方向出神,有些担忧地问我。
说实话,我对陈瓷给江淮景这么亲昵的称呼,心里真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