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了车。
我瞄了一眼兆叔手中的订单。
金色万字符长袍,蒋先生。
给蒋先生送衣服的那天是兆叔亲自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兆叔回来以后好像很累的样子。
“兆叔,你咋累这样?”
“不碍事,好长时间不出活了,身子骨不受使。”
虽然兆叔这么说,但是我总是觉得兆叔有一种风烛残年的架势。
我摇摇头,立马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
明明兆叔出门之前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就是累的而已。
“兆叔,你想吃点啥,我去弄。”
兆叔的眼睛有些浑浊,像是找不到聚焦点一样,茫然的看向裁缝间的方向。
“小放,你去街角的元盛居,买个肘子回来吃吧。”
“行,兆叔,我这就去,你等我。”
我撒腿就朝街角跑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的这个肘子,晚一点的话,兆叔就吃不上了。
等我端着肘子跑回店里的时候,兆叔闭着眼睛,穿着一套红色的寿衣,躺在他的藤椅上,轻轻的晃着。
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生日的那天,看着爷爷死在了石碑边上。
巨大的恐慌感推着我跑到了兆叔身边,失声大喊,“兆叔,兆叔!”
兆叔没有任何反应,不停晃动的只有他身下的那张藤椅。
我扑通一下跪在了兆叔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