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一笔笔算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没一个不心服的。
一般大夫看病只收三种,一种叫诊金(即挂号费),一种叫药费,一种叫赏钱。
给普通人家看病一般没什么赏钱,但能够药堂看病的,很少有穷人。若是碰到大户人家,赏钱肯定不会便宜。
赏钱一般是看好了以后,主家人打赏的。
诊金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挂号费”,不管有没有看好病,走一趟都得给,约是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子。
所以说,一般人家根本看不起这个病。
一贯钱就是1000文,便宜的时候,1升大米才10文呢。
想想普通老百姓,哪家能看得起一次100升的大米?100升,差不多150斤大米。
白佩佩只收12文诊金,真的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简直白送。
而药费亦是如此,药堂是按克收的,她这里虽然没按克,但你用了多少,人家大概折算多少钱,也帮你折了,而且都是按低价给你的,收的都不高。若是放到镇上的药堂去,绝对不只这个数。
别的不说,就你到镇上交的诊金都比她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还要多。
这几百文钱,尹家人心服口服。
有钱能钱,没钱折成粮食或其他东西也行。甚至是不用一次给清,说好次数,按月按旬给都行。
尹家人再三表示感谢,大呼白佩佩好人,心地善良,以前他们真的是错看她了。
“是啊,也不知道以前那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我瞧着白大夫人挺好的,哪里尖酸刻薄,薄恩寡义,不是个好东西了?”
“就是,什么贪得无厌,唯利是图,哪有啊?她贪了谁的?”
“谁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胡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听风就是雨,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她的坏话,莫名其妙就传开了了呗。”
……
屋子里,幸父也听到了尹春的惨叫,有些被吓到了。
可惜他现在出不了门,只能竖着耳朵听。
一直到院子里的人清场,他才终于见到幸母,连忙问外面怎么回事,惨叫加哭丧的,怎么后来又好了?
当他听到幸母说到有燃着的木棍烫腿,整个人不好了:……我靠!还能这样?!
突然有些庆幸,还好当天他接骨的时候睡过去了,人醒不知,要不然他那情况不见得比尹父好。
难怪他问了幸母那么多次,幸母都不愿意告诉他接骨过程,想来过程也十分“惨烈”。
算了,他不问了,还是保留点美好的回忆吧。
“所以,你怀疑尹家人也被收买了?”
夏厚德心头一凝,觉得自己以后不能放白佩佩一个人出去看病了,就算她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万一碰到什么事情怎么办?
夏苗苗:……不是,爹,我不是人吗?
白佩佩摇头,说道:“尹家有不一定是被收买了,也有可能是别人动的手脚,想要利用他们来试探我的医术。毕竟,幸父伤的是腿,伤筋劫骨一百年,等幸父好了,都明年了。”
一个试探不够,多试探一下也正常。
“你以后出门看诊,还是我陪你去吧,你和苗苗两个都是女的,我不放心。”
“女的怎么了?就是女的才能降低别人的防备,你忘了,我手里有药,力气又大,一般人伤不到我。”若不是怕打击夏厚德的自尊心,白佩佩都想跟他比划比划。
他一个乡下男人,力气还没有大她,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想当初,因为医闹的事,某人担心她出事,特地磨着她学了一招半式,还给她少陪练,就为了让她拥有自保的能力。
用人的话说就是:“我希望你能依靠我一辈子,可我又担心,我又不能24小时陪着你,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碰到了坏人怎么办?”
唉……
白佩佩望着眼前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心中轻轻叹息。
某人还真是未雨绸缪,看看,这不就用上了。
就在夫妻二人以为米掌柜那边不扛事时,一车马车低调地驶进了宁山村。
“找谁的?”
“夏厚德家。”
村人一脸惊讶,不过还是给马车指了方向。他心中嘀咕:这夏老二啥时候认识什么大人物了?居然有马车来找他。
说来也巧,这天白佩佩正好在家。
门口突然来了一辆马车,自称姓米,白佩佩立马反应过,问道:“是云来客栈的米掌柜吗?”
米掌柜打量着白佩佩,只觉得眼前的妇人看似穿着简陋,还有补丁在身,全不卑不亢,眼神清正,没有畏缩之色,心中暗赞。
都说妻贤夫祸少,夏厚德这夫人虽是乡下婆子,但看着不像个简单的,如此东家收了他们,也不用担心被拖后腿了。
“敢问,可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