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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赶到时,刘浪手里正拿着鞭子,将一个老人踩在脚下,老人身子伏地,却抬着头,怒视身前的刘浪。
瞧见老人,白筱倒是有些印象,之前刘浪也欺负过他,她当时还为老人抱不平,最后,是楚妙儿来解的围。
她扫了眼,打算观察一下情况。
这老人瞧着可怜,身体很差,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被刘浪摁着无法反抗。
她被老人的面色所吸引,他面门微白,双眼之下乌黑,脸上竟有了尸斑。
他本是将死之势,却凭一口气吊着,似有什么执念。
刘浪低眸,恶狠狠地辱骂老人:“臭老头,竟敢反抗我,是不是想死?”
老人也不甘示弱,指着刘浪的鼻尖,愤恨地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你这个恶人,若非因为你,我们这些老人,便不会入牢狱,也不会来这里。”
他抓着刘浪的衣摆,奋力一扯,想逃脱他的禁锢,欲起身与身前的刘浪对峙。
可他试了几次,都未能起身,一旁看戏的那些衙差,不由得都笑出了声,一个老头与年轻气盛的衙差对抗,简直是不自量力。
刘浪阴狠一笑:“臭老头,别白费力气了,你斗不过我的。”
老人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他气得双眼好微红,嘴里嚷嚷道:“是你,是你这个家伙让我们父女无法相见!”
“你恶事做尽,你不得好死!”
白筱一听,猛然想起,之前老人也这么说过,但大多人,都以为这些老人被流放之后,连续赶路太过劳累,都失心疯了,就无人在意。
老人奋力将刘浪推倒,想杀了刘浪,但他身体极弱,根本不是刘浪的对手,没一会儿,便被刘浪压制。
刘浪气愤,握紧手中的鞭子:“臭老头,看来你活腻歪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刘浪狠狠地踹了老人一脚。
老人闷哼一声,忍着痛意,死死地拽住刘浪的衣服,眼瞧着刘浪又要动手,白筱连忙赶了过去:“住手!”
她抓着刘浪的手,不让他伤害老人,刘浪一见到她,就特别气愤:“臭阉人,你凭什么拦着我教训此人?”
白筱理直气壮:“凭我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
“这老人是犯了何事,你要如此对他!”
刘浪冷笑一声,便道:“就凭他是被押送的犯人,我便想打就打。”
“臭阉人,你别多管闲事,这老头可是杀了人的,你怎能为杀人犯说话!”
白筱看了老人一眼,老人身上笼罩善缘之气,这善缘之气,是做了许多好事的人,才会有的。
老人若是做了恶事杀了人,身后便会跟着他所杀之人的阴灵,但他背后什么都没有,她一眼便能瞧出,这老人绝非杀人犯!
刘浪又冷眼道:“你一个臭阉人,赶紧让开!”
这刘浪左一句阉人,右一句阉人,白筱听着心里不舒服,想撕烂他的嘴!
这时,刘浪将她推开:“滚开!别来阻拦我!”
说着就要继续教训人,其他的衙差见状,都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白筱瞧了周围的那些侍卫,他们都在站岗,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事,如今老人受难,白筱看不惯刘浪那副嘴脸。
一时间,便与刘浪起了冲突,刘浪气愤不已,嚷嚷着要打死她。
这事,惊动了一旁的梵洛熙,他无奈地瞧了这边一眼,流放路上,衙差仗势欺人,是常事。
即便他下了令,但这些家伙,路上乏累枯燥,没什么乐子,他们不敢动功臣家眷,便会悄悄欺负罪犯玩乐。
这些罪犯,大多都是害了几条性命的人,行为恶劣,对于衙差欺辱罪犯的事,他都睁一眼闭一眼。
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些害了人性命的人,如今被欺辱,也算是报应。
“幽风、冷佑。”梵洛熙唤道:“过去瞧瞧。”
“是。”两人应了一声,之后便一道将他推了过去。
刘浪见梵洛熙过去后,立即换上笑脸,他朝身前的人行礼:“王爷。”
见梵洛熙来了,白筱退到一旁,他只淡淡地扫了眼,随后问道:“因何事这般吵闹?”
刘浪连忙上前解释一番:“王爷,此人胡闹发疯,不肯休息,属下怕他影响其他人,便打算教训他一番,没成想,惊动了王爷。”
话音一落,一旁的老人扑通一声,对着梵洛熙便是一跪,随后磕头痛哭:“王爷,并非他说的那般,一切皆是他刘浪欺辱我在先,我这才反抗。”
刘浪脸色一冷,回头瞪着老人:“胡说八道!”
老人看都未看刘浪一眼,爬到梵洛熙身前,接连磕头:“王爷,我有冤事相告,求王爷替我做主,救救我们,救救我的女儿。”
老人对着梵洛熙喊怨,一旁的刘浪便有些紧张,他怕老人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