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的进攻大泽山筹划会议上,叶渡不止一次强调,要维护大泽山城内部的秩序。
最后更是点了宋焱的将,让他保证,大泽山内部的建筑、粮仓、浮财不被破坏哄抢。
最近各地蜂拥而起的义军,基本上统一的做法就是攻占一地,就开始抢劫当地的钱财和粮食,几乎是见者有份。
当然,他们这种做法,确实吸引了大量的百姓,动不动就吸纳十几万,几十万人,但是他们这种破坏性的操作,是不可持续性的。
一旦粮食吃饭,将士们就会丧失战斗力。
而朝廷现在的主流进攻反贼的做法,就是重兵拱卫周围的城池,坐等那些被攻破城池内的反贼吃光粮饷,然后等到他们坚持不下去了,再出兵围剿。
往往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能消灭这些起义军。
叶渡手头上有不少各地传来的情报,从河北道到全国,各地起义军风起云涌,络绎不绝,席卷数个州县的大佬不在少数。
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被镇压者无数。
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太短视了。
“要是那个乡亲理解不了,就去找支团长,支团长解释不好,就让乡亲们来找我。”叶渡在会议上说道。
此时此刻,叶家军,已经悉数进入战斗岗位。
按照叶渡的谋划,叶家军的老兵和新兵作为主力,从大泽山的西部发起进攻。
这里距离营地比较近,有利于床弩的移动。
同时西部的地形虽然不太好走,但孙彪的住宅距离城寨西门比较远。
只要攻破了城寨的西门,大泽山贼的精锐,想要退回去,就要走很远的距离。
只要叶家军发挥机动性,对这些精锐穷追不舍,就有可能全歼他们,从而减轻后续的战斗压力。
当然,大泽山西面也是孙彪防守力量相对比较多的区域。
对方组织了将近一千二百人在此地防御,几乎是二分之一的人手,此外还安排了大量的农奴,拿着武器在周围巡逻。
同时,孙彪的核心手下,装备了弓弩的三百多人,也在大泽山西部附近,可以居高临下地射击。
因此双方都将最雄厚的力量积聚在此地,就看谁是强中手了。
“笃笃笃!”
忽然之间,大泽山城头上传来一阵响动。
叶渡抬头一看,就见大泽山城头阵地上,十几驾床弩射出了一轮箭簇。
床弩的弩箭落在山坡上,溅起不少泥土。
“你们这群贱皮子,也想来城中吃米,要你们的狗命!”
“有本事再往前两步,老子把你射成刺猬!”
“来啊,再往前走几步试试,看看爷爷杀不杀你就完了!”
……
随着床弩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城头上大贼山贼寇精锐狂妄的呐喊。
床弩持续不断,叫声也越发的猖狂。
山坡下聚集的大量的百姓,看着恐怖的床弩,都不自觉地向后后退了好几步。
对于床弩这种恐怖的战争机器,大家都是发自内心感觉到恐惧的。
这东西比一般弓箭手射出来的箭簇恐怖多了,先不说拿着根长矛一样长的箭矢,就是寻常的弩箭在床弩中射出来,也是威力巨大,可以瞬间穿透一个大活人。
对方竟然藏匿了这么多床弩,他们要是这样往上冲锋的话,伤亡肯定特别大。
原来高昂的士气,瞬间因为对方恐怖的床弩,变得低落了很多。
见到叶家军竟然开始后退,大泽山城的贼人,知道叶家军是心生了恐惧,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狂妄。
越发的开始肆无忌惮,甚至有些人从寨墙上跳下来,脱下裤子对着叶家军撒尿。
同时,床弩还时不时地射出箭矢,用来震慑叶家军。
山坡下的叶家军将士,是又愤怒,又忌惮。
尽管大家伙气的身体都开始发抖,但是始终不敢过于靠前,以免被床弩射穿。
叶渡看得清楚,其实他们的床弩的射程也就二三百步,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军民还是相当恐惧这东西的。
“贱民们,何苦跟姓叶的一起来送死?他就是个县令,能有什么前途,又有什么后援?他就是带着你们来送死的。”
“你们要是不怕有朝一日他被清算,就尽管过来送死。”
“但是爷爷把话说在这,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到时候姓叶的肯定要跑回河北道去的,到时候你看爷爷会不会给你们来个吵架灭族就是了。”
城寨之上,一个无比嚣张的声音响起,正是孙彪的把兄弟,张开锋。
因为嗓子被人下过毒,导致声音极其难听。
自从上次大泽山下山与叶家军交锋,吃了大亏之后,孙彪便将他派在此地。
他双手沾满了大泽山下百姓们的鲜血。
每次下山劫掠,他都是头目。他手下有蔡昆和段雕两个狠人,都是在乡村恶名招募的存在。
同时这三人还特别喜欢抢劫村中已婚妇人,拉回大泽山凌辱。
山下最近这些年,起码被他们三个人祸害了上百人。
“姓叶的,你的末日到了,我要是你,就赶紧滚回河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