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看蠢货一般看了眼王大胆,终究是叶渡在身边,没有发作,很是勉强的笑了笑。
“你家高堂年纪都不小,你是家中的壮劳力,还是别乱跑了,在家侍奉老人即可。”
“那么些日子不见家里人,他确实有些思念,也担心诸位,不如你们写一封给他,全一全他的念想。”
王大胆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孙大人,您莫不是糊涂了,我们都是从土里刨食儿的苦命人,连名字都写不出来,怎么写信?”
老夫人开腔道,“村正的字,大隗认识,可以让村正写一封,不过老婆子没有什么跟他说的。”
孙县尉看向一旁的叶渡。
一个身家不知道多少万贯的大人物,来到这个穷地方,确实够受罪的。
当然,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这老夫人倒是还好一些,这个王大胆着实惹人厌烦。
所以不待他们家盆里的鱼儿下锅,就赶忙起身道,“叶兄,咱们还有公务要忙,且先回去吧。”
叶渡微微颔首,“走吧。”
“二位贵客,莫要着急,我把家里的白米都煮上了,一会儿吃一顿饱饭再走不迟啊!”
这家伙的话音刚落,老夫人差点崩溃了!
“你个畜生!咱家哪有米,那是稻种!”
老太太抓起剪子,对着王大胆的胳膊便扎了过去。
“娘!您这是做什么!二位贵客难得登门,又送了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别说是稻谷种子,便是你们的寿材劈了烧火,都是应该的!”
“给我滚!永远别回来!”
老太太气的面色发白,等到王大胆逃了出去。
叶渡漫步上前,拉住了老夫人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从袖子里拿出来一锭大概二十两银子。
虽然这年头银子不是主要货币,但是却很值钱,这二十两足够这一大家子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老夫人吓得不轻,连忙摆手,压低了声音道,“恩公,切不可如此,无功不受禄,这银子我们不能收!”
“我与大隗何须谈这些,您收下便是。饭菜我便不吃,我这里还有些东西要送到村正家中,让他派发下去,救济一下穷人。”
……
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是这个村子的饥民的必须之物。
众人看到粮食和布匹,自然就是一顿磕头和感恩戴德。
临行前纷纷留下书信,嘱咐家中的孩儿好生改造。
等到这一切忙完了,孙县尉指着茫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芦苇荡,笑着说道,“这掘鲤之淀,又叫白洋淀,叶兄不要觉得此地穷,此地其实是实打实的宝地。
这里有大小的湖泊百余个,沟渠五六千条,芦苇荡十几万亩,岛屿村上百个。
若是利用改造得当,当是一福地。
六龙梁也好,百谷堡也罢,拿都是一隅之地罢了,能带来多少财富。
我要是有你的本事,就将赚取的金银拿出来,将这茫茫的掘鲤之淀买下来。”
叶渡瞠目,皱眉道,“孙县尉,快停一停,你自己都知道,仅仅是芦苇荡就十几万亩,我拿命买啊?”
孙县尉摇头道,“如何不行呢?当初我只是指点你一二,你变搞出来六龙梁和百谷堡,清河村附近的几个村子,也因为你富裕起来了,谁又能确定掘鲤之淀不能在你手里绽放异彩呢?”
“至于钱财你也不用担心,此地由九条大河汇聚而成,乃是实打实的泄洪区,动不动就洪涝,朝廷根本无暇管控此地,你若是想买下此地,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胡说八道,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花不了多少钱?”叶渡不信道,“而且这么大的地方,朝廷怎么可能一口气都卖给我。”
“自然花不了多少钱!叶兄莫不是不知道此地属于野泽,朝廷在此地几乎一文钱都收不到,若是有人愿意买,就代表着些土地会有赋税,会有湖泊上的收入,朝廷自然万分欢迎。
至于此地过于辽阔,叶兄只需要找上几十个信得过的人,每个人买上几个淀子,再逐渐收回,此地不就成了你的?”
叶渡听完,微微颔首,旋即又开始摇头。
孙县尉明显不知道叶渡心中的忧虑,这么大的地方,你据为己有,而且还是地形复杂之地,拿朝廷当咸鱼吗?
依然滔滔不绝的介绍道,“我知道你心中忧虑,无非是担心买下此地根本无法牟利,且不说这十几万富芦苇荡可以就地用来煮盐搞点掉脑袋的生意,单说这芦苇,就能给你带来泼天的富贵,你看看这芦苇根,用来熬腊肉汤,他是不是清热解毒,乃是当地绝佳的冬季御寒圣品,还有这芦叶、芦花、芦茎和芦笋,都是药铺里收购的草药。
此外便可以制作箩筐、凉席、簸箕等大量的日用品,这些都是你最擅长的,毕竟你家女工多的是。
还有这成熟的芦苇,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