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追溯源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准确的位置。

小半日后，他的眸光被远方江水中随着波浪起伏白骨所吸引。

这是一枚闪烁着神光的头骨。

头骨是残破的只剩下了大部分骨盖，却超过了百丈大小，闪烁着紫髓般的绚丽光华，弥漫着氤氲。

似乎感应到了青阳桓气机，沉浮在大江中的头骨盖嗡鸣，顿时神光大盛，演化出了数尊裙袍飘飘的神女。

嗡！

随之神女起舞，发出了呜咽声，声音如诉如泣，带着悲鸣、苍凉、古老，舞到极致，神女喋血，全身崩碎于神光中，在述说着神明不甘的陨落。

锵！

然而很快青阳桓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声剑吟所吸引，一柄布满了裂纹的剑，随着大浪起伏。

“道族。”

感受到这柄残剑上散发缥缈气息，青阳桓眼中露出了惊讶。

然而下一刻，他轻轻摇了摇头，哪怕是同样的缥缈，同样的意境深远，却和道族有着明显的不同。

嗡！

残剑铮鸣，猛地从空间大江中遁起，凌空朝着先前的神明头骨盖斩落，顿时天音浩渺，神光大涨。

神明头骨中浮现出一尊虚幻的身影，然而却根本不敌仙剑仙气纵横。

等到一切落幕，神明的头骨盖被残剑给劈成了两半，布满了裂纹，最终神性消散，融在了空间长河中。

嗡嗡嗡！

斩碎了神明头骨的残剑，一道仙光迸溅，缭绕起仙云，灵气氤氲，隐约中有仙禽展翅，琼楼玉宇环绕于仙雾之间，若隐若现，让人感受到一种欲仙飞升的感觉。

仙。

这是属于仙的仙器。

青阳桓眯起了双眼，同样的缥缈气息，残剑上的缥缈有些冰冷，和道族有着明显的不同。

道族体味天心，并不是无欲无求。

当初域外气运战台，青莲剑仙出现，就已经说明了，道族的道有温度。

而仙，则是太上忘情，太冷了。

这一刻他看到残剑显化的虚空中，霞光万丈，缥缈云气间一道身影，浑身仙风道骨，散发着一种让人仰止的膜拜。

噗。

呼吸间，浪花打来，幻影寂灭，残剑还是那柄残剑，顺着空间大浪朝着流去。

接下来，青阳桓看到了越来愈多的来自神道和仙道的痕迹，神兵、仙器、神骨、仙骨，可惜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破败不堪。

哪怕是看到一些残兵上还残留着气息，碎骨中还氤氲着灵性，他都没有出手去打捞。

捞不得。

这是源自他心灵世界中的心血来潮，谁捞就会永远的葬在这条空间大江中。

随后，他在长河中看到了诸天中妖族、圣族、巨人族，乃至人族的骨骸，不过相比于庞大的神骨和仙骨，万族的骨骸显得十分的稀少。

轰隆隆！

一炷香后，他顺着大江直上，突然感受到了大江中卷起了大浪。

哗啦啦！哗啦啦！

巨浪翻滚，波涛汹涌，更远处大浪一浪接着一浪的涌来，在入眼可及的尽头，一道艨艟一般的黑影，压着大江顺流而下。

一座城。

空间大江中冲下来一座古城。

近了。

终于，青阳桓看清楚了的这座古城的模样，缭绕着浓郁的仙气，或许是过去的岁月太久了，这座古城布满了厚厚的灰烬。

仙气似乎也受到了岁月的腐蚀，变得有些沉闷，气息凝滞。

古城足有千里大小，城墙高愈五百丈，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已然失去了仙光，被厚厚的灰烬覆盖。

在城头上立着一尊尊手握仙矛，身披仙甲的仙兵。

明珠浮尘，仙甲失色，这些仙兵远远的望上去更像是一具具陶制的兵俑。

哪怕是面容上都像是待了一张厚厚的面具。

轰隆隆！

仙城就这样顺着大江顺流而下，然而在青阳桓百里外停在了水上，刹那间，青阳桓浑身汗毛战栗，心灵世界中仿佛化为了黑夜。

立在仙城城头的一尊尊仙兵兵俑，虽然没有动弹，然而在他的感知中，却仿佛都朝着他望来。

“牧野战场在何方？”

缥缈的仙音响起，轰鸣若九天神雷坠落，直接在青阳桓的心灵世界中浮现出了仙纹。

仙道古篆，每一笔都笔走龙蛇，落笔狂风骤雨。

这是不同于如今这个时代的文字，倒是和如今万族中灵族、羽仙族等族的武者有些略微的相似。

仙音冰冷，让青阳桓感觉周围的虚空都一下子变得冰封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所面对的是一堆冰冷的石头。

他根本不知道牧野战场到底是什么鬼。

又在何方。

“牧野战场在何方？”

青阳桓没有动作，仙城中冰冷的仙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直接在他的心灵世界中显化出一柄仙剑，欲要撕裂他的心灵。

这突然出现的仙城，让青阳桓心中泛起怒意，战魂轰鸣，挥拳炸响将显化在自己心灵世界中的仙剑给崩碎。

都拿大爷的心灵世界的当战场了。

一个个的，都得死。

大爷的，泥人还有三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