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用手捂住嘴,鲜血却仍从指缝间滴落。
“师父。”
刚刚恢复意识的萧云谏再次失去知觉,这让姜雪脸色大变,惊恐地叫了出来。
“云谏?”太后的神情瞬间由喜转悲,儿子短暂的清醒仿佛给了她希望,却又迅速被绝望取代。
啪!
太后挥手挡开了姜雪想要靠近的手,力气之大让对方的手背都红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吃了丹药就能醒来吗?为什么会这样?”
从满怀期待到彻底失望,太后的情绪如同坐过山车般剧烈波动,所有的愤怒与悲伤此刻全都指向了姜雪。
这段时间以来,她日夜期盼着儿子能够康复,眼看愿望就要成真,却在最后一刻化为泡影。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无法接受,内心不甘。
“太后,让我看看师父吧,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姜雪焦急地说。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为师父诊断。
但太后紧紧搂着儿子,一把推开了姜雪:“你别过来!我不会再让你碰云谏。”她怒气冲冲地命令侍女们将姜雪带离现场。
“太后,师父的状况很紧急,不能再等了。”姜雪不顾礼节,提高了声音喊道。
“放肆。”太后咆哮起来,“鸾仪殿岂容你大呼小叫?看来平时对你太过宽容了,竟敢如此无礼!来人,把长乐公主带走!待我想好如何处置再说。”
考虑到姜雪可能与北陵王室有关,以及云澈得知此事后的反应,愤怒中的太后最终还是保持了一丝理智,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是怎么回事?皇祖母为何要软禁小雪?”刚下朝的萧湛听闻消息后急忙赶来,见到紧闭的大门皱起了眉头:“开门。”
帝王之命不可违抗。尽管太后有令不得让人入内,侍卫们还是遵从了萧湛的指示打开了房门。
“小雪。”他一进门就看到姜雪正专心阅读医书。
检查确认她没有受伤后,萧湛稍微安心了些。上前拉起她坐下,轻轻拥抱着她,享受着她身上的幽香。“你还真能镇定自若。”
“太后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而激动罢了,而且考虑到你和师父的关系,她不会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情。”姜雪继续专注地研究着医典说道。
“有什么发现吗?”对于父亲的情况,他也十分担忧。如果父亲病情不见好转,恐怕太后还会继续为难姜雪。
“药物配制没有错误,剂量也准确无误。我自己试过新炼成的药,并未出现不良反应。至于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昏迷,我需要亲自把脉才能找到答案。”
既然药物本身没问题,那么问题很可能在于服用者自身。
姜雪被软禁在宫中,无法接近她的师父。太后因为一些误会而阻止她见师父,这让她感到十分焦急。
“那让曲心去试试?”有人提议道。曲心同样精通医术,或许她能帮上忙。
“曲心去找曲殇了。”提到这个名字,姜雪眉头紧锁。两天前,曲心去了驿馆,至今未归,这让姜雪非常担忧。
“她找曲殇做什么?”萧湛不解地问。两人不是宿敌吗?
经过一番考虑后,姜雪把曲殇之前的话告诉了萧湛。“镇北侯竟然在曲殇手里。”萧湛听罢震惊不已。
玲珑阁的人搜遍京城却没想到会是驿馆——一个平时人来人往的地方,本以为皇族不会错过任何异常,偏偏就是这里成了盲点。
“所谓灯下黑,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为安全。驿馆里各国人士众多,彼此间很少干涉他国事务,所以藏匿舅舅于其中是个巧妙之举。”
姜雪解释说,“我并未同意曲殇的要求,但曲心主动提出想要接近他以探查舅舅的下落。可现在她音信全无,连派出去的人都没见到她。”
尽管曲心通常机智过人,姜雪还是感到不安,仿佛有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如果你担心,我可以派人去寻找,并设法救回镇北侯。”萧湛安慰道:“同时我会请求祖母允许你为父王诊治。”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雪虽名义上被限制行动,但实际上为了不让萧湛为难,她自愿留在房中。关于曲心的消息,萧湛已经派出人手调查,得知她确实进入了驿馆,但之后便消失了踪迹。
据报,在她所住房间内曾听到动静,当大家进去查看时,只见窗户大开,人已不见。
此时此刻,曲殇正因失去曲心而四处寻找,而镇北侯依旧下落不明。“既然掌握了舅舅这张牌,曲殇当然不会轻易放手。”姜雪心想,这也是她当初拒绝将曲心交给对方的原因之一。
听着最新的消息,姜雪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此刻,比起舅舅的安全,她更挂念的是曲心的命运。
舅舅对曲殇还有利用价值,因此暂时安全。但曲心的情况却截然不同,曲殇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除掉她。现在曲心下落不明,还怀着孩子,如果被曲殇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公主,有新消息了。”正当姜雪忧心忡忡之际,一位探子走进屋内报告:“曲小姐被人带走了,是个修道者。”
姜雪手中的笔顿时停了下来:“修道者?”
她的眉毛轻轻扬起,想起曲心曾经提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