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姜雪之前让萧宴吃了闭门羹,还让北陵皇动了娶她的心思,林婉心里那个恨啊,态度自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姜雪心里门清,所以对林婉的冷淡表现得异常淡定。
卢临猗瞅瞅林婉,又瞥了瞥旁边似笑非笑的萧宴,心里有点犯怵,脚底板儿像生了根。
场面一时僵住了,林婉等得脸色都快拉下来了。怎么回事,自己的话不管用了?一个小小官家小姐也敢不给面子?
“表姐,别愣神了,贵妃娘娘喊你呢。”姜雪眼尖,见势不对,赶紧给卢临猗打暗号,免得林婉秋后算账。
“贵妃娘娘恕罪,表姐昨晚思念舅母难以成眠,今天精神不大好,这才失了神。”姜雪见缝插针,给卢临猗找了个台阶下,她也顺势接了话茬。
“母亲和临猗感情深厚,她刚走不久,临猗还在悲伤中,还望娘娘体谅。”说罢,卢临猗依照林婉的意思,从姜雪身后走出,靠近了几步。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妈妈。”林婉听了卢临猗的话,原本冷峻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毕竟,卢临猗不过是个刚失去母亲的小可怜。
同样身为母亲的林婉,对这样的卢临猗难免生出几分同情。她拉过卢临猗的手,轻轻拍了拍,温柔地说:“好孩子,以后常来栖梧宫玩啊,陪我聊聊天。”
说着,她转头看向萧宴:“你这小子整天不知道野哪儿去了,想找个人说说话都难。”
萧宴机智一笑:“母后说笑了,儿子只要没事,哪次不是屁颠屁颠地来看您呢。”
“我看你就是心不定,得找个法子拴住你,让你这性子稳重些。”林婉话锋一转,看向卢临猗,“临猗,你说是不是?”
卢临猗被这一问,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答。
“这……”
姜雪见状,连忙替卢临猗解围:“娘娘,表姐正值守丧期间,这种事即使是问表姐,她也不便回答,怕冲了您的喜气。”
林婉却不屑地冷笑一声:“既然卢小姐不方便说,那就让长乐公主发表发表意见吧。”
姜雪,你既然想出头,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乱出头的后果!林婉的问题就像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君离心里一紧,担忧地看向姜雪。她干嘛要多嘴!惹恼林婉对她有什么好处!
卢临猗也是紧张不已,自责自己胆小,害得姜雪被林婉盯上。
“娘娘……我……”
正想开口替姜雪解围,却被姜雪打断:“不知娘娘想听长乐说什么呢?”
相比卢临猗和君离的紧张,姜雪显得从容不迫,她不急不缓地迎上林婉的目光,缓缓问道。
“哦?具体是哪一件呢?”林婉被姜雪反问得愣了愣神。
“听娘娘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三件事:一是希望表姐常来宫里作伴,二是想让端王殿下多陪陪您,三是期盼端王殿下早日成家立业。我没理解错吧?”
姜雪故意漏掉了最敏感的一点——林婉对卢临猗的打算,毕竟,孝期内的卢临猗是不可能被直接提及的,林婉自己都得绕着弯子来,姜雪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你倒是个机灵鬼。”林婉的笑容里夹杂着一丝寒意。这丫头,滑得像泥鳅,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却偏偏不点破,自己又不便直说,真是气人!
“多谢娘娘夸奖。”姜雪行礼,不紧不慢地说:“在这三者中,娘娘最上心的,应该是端王殿下的婚事吧。所以我猜,娘娘问的应该是这个。”
林婉沉默,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姜雪目光轻轻掠过在一旁观察她的萧宴,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端王殿下身为皇族血脉,又是圣上器重之人,婚事自然该由圣上定夺。
哪轮得到长乐置喙,哪怕是娘娘,也得先问问圣上的意见吧?不然,那可是僭越的大罪呀……”
林婉的笑容瞬间凝固,没想到姜雪能把话头引向僭越这么严重的方向。
萧宴也觉得有趣,姜雪这女子,胆略非同一般。她那份从容的气质,非凡的谈吐,使她更加光彩照人。相比之下,卢临猗显得过于柔弱,而姜雪才是真正光芒四射,令人倾心。
他开始明白父皇为何会对姜雪感兴趣,甚至自己也想征服这样一位大气的女性。
细想之下,她是镇北侯的亲侄女,冀国的嫡长公主,既有镇北侯为后盾,又有冀国铁骑三十万为支援,这条件,的确诱人。
“你……”林婉被堵得心里直冒火,可姜雪句句在理,想责备都找不到由头。
“母后,长乐公主说的没错。”萧宴的话让林婉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
这家伙,居然帮着姜雪说话?
姜雪也吃了一惊,萧宴向来对她轻蔑多于尊重,怎么今天却站出来帮她说话了?
“陌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婉看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