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的意思吗?”
贺原伏跪着以额触地,闻言,枯朽的身体忽然颤了颤,然后高声道:“皇帝陛下并不知道此事!”
他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朝姜钰看去,语气却愈发斩钉截铁:
“此事会导致的后果,老臣已经向殿下陈明。是以,此事非但不能叫圣上得知,不能叫娘娘得知,更不能叫朝野之中、宫廷内外的任何人知晓!”
说罢,他一头重重磕到殿内的地板上,霎时间姜钰脸色煞白,本能地上前将他一把扶住,却见贺原头上已经染血。
姜钰看着他,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觉得识海之中愈发混乱。他跌坐到地上,喃喃道:“可若是如此,此事难明,皇兄至死不能得一个真相大白。眼下所有罪证又都指向阿圻,只怕雪儿这辈子,都要愧悔莫及,她永远都不会放过自己。”
“就是因为罪证都指向他,二殿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贺原涕泪纵横,重重握住姜钰的手,道:“二殿下,此刻开始,请您谨记,大皇子殿下是突患急症,心血难继。此前之事,实属老臣误诊之失。”
海云天雅间内,姜雪死死攥住双手,轻声问道:“这些事情,当时为何不同我说?”
“当时你年纪尚小,又一心认定罪凶。”姜钰道,而他,当年也不过才十几岁。
“我知道同你说了,更难平息你心头怒火。我亦不知此事该如何办,我犹豫过,是否要向父皇陈明,后来——”
他看了姜雪一眼,神容复杂。
后来,他便再不敢提起此事,独自去了北境历练,不在京中,以为自然可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当日事发,他对此事便抱有疑惑,但那日经贺原劝阻,他只剩下满心满脑的混乱无措。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他想起此事,耳边便无数次想起贺原的字字泣血的警醒,仿佛此毒只能来自萧圻,仿佛事情若查明,冀乾两国邦交就要生变。
似乎当年贺原的话,便是要他只作此想。
从而,他一直未往别处想过——如果当年彻查,能查出来之事如若与萧圻无关,那么,会同什么人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