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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她道,“但这些,同我的悔意并不冲突。”
景晔看起来却似有些心烦意乱,他只沉声道:“那又如何?公主悔与不悔,与孤何干?该受你的悔愧之人早就骨埋黄土了,你同孤说这些,没有用。”
姜雪忽然却转头看着他笑了,“我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告诉王爷,我选择相信崇焕大人,不止是为着冀国朝堂,也为着自己的真心。却不知王爷又想到哪里去了?”
“所以我不认为,我同崇家小公子结交是什么利用,”姜雪语气轻快,“此时查清崇大人那个幕僚的事情,对崇府的帮助才更大,不是吗?”
景晔鼻间逸出一声不屑的轻哼,道:“若你对崇焕有十足把握,为何不直接寻他将事情明说,反而要在背后探查?这样掩耳盗铃的说辞,公主别把自己也骗进去才好。”
姜雪摇摇头,神情认真道:“崇大人的为人,不止是清正刚直,许是因为是习武之人,还非常鲁莽。”
“他之所以得了个直臣、顽固的名声,就是因为但凡有他看不过眼的事情,无论是哪位同僚,甚至于外祖父和父皇,他都会直言不讳。”
“此事如若贸然叫他知道,只怕那个幕僚立时会被他处置。”姜雪道,“想必王爷与我一样,都不想打草惊蛇。”
“他是鲁莽,”景晔讥讽道,“又不是没有脑子。坐得上尚书之位的人,难道会不知什么是谋定而后动?”
姜雪道:“兴许会如王爷所愿,但即便真的如此,但以他忠直的性子,且为避免涉党争之嫌,他得知此事会采取的第一个措施,一定是直接上奏禀明父皇。”
“你担心皇帝知道了,此事就不止在崇府而已?”
“是,”姜雪道,“如若此事移交出去,无论是开封府、大理寺还是京兆府,此事届时就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了。”
朝堂上下加起来那么多官员,天知道哪些在暗哪些在明?
景晔点点头,算是默许。
不多时,马车停下,拂冬伸手推开车门,急匆匆对姜雪道:“殿下,到了,快下车吧。”
景晔冷冷道:“急什么,孤又不会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