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臣,向来只有臣负君恩。您的雷霆雨露,都是恩泽。”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殿下自责。”他道,“我只是想告诉殿下,祖父的选择,从来不是背弃本心。”
“只不过本心有万种,在那时,他选择遵循的,是那颗怜惜殿下的本心。”
“殿下起来吧,此事此时我不想再提。”他道。
“我此刻来,为的是那对母子之事。”
姜雪打断道:“贺哥哥,我今日选择同你坦白,就是想要告诉你。”
她起身,道:“我已愧对贺老大人许多,我不能再利用他的孙子为我做事。”
“殿下对我,只觉得是利用吗?”贺知林苦笑。
“我帮殿下,殿下认为是有利可图吗?”
“不”姜雪忙开口,却被打断。
“难道,就不能因为我对殿下有,”贺知林道:
“有兄妹之谊吗?”
兄妹之谊,这四个字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在心底嘲讽自己。
贺知林看着姜雪怔愣的表情,苦笑道:
“是我僭越,竟妄自将自己视为殿下之兄长。”
“不是的,”姜雪急忙开口道,“贺老大人在宫中时,我唤他一声贺爷爷,你自然是我的兄长。”
“只是顾府之事,我担心其中还有牵扯,我不愿把你拉下这摊浑水。”
“如果贺知林的身份让殿下却步,”他扯出一抹笑,“那就继续将我当成游医颜哲吧。”
“殿下无愧于颜哲,与颜哲也是素昧平生,”他道,“就不用有这许多顾虑。”
姜钰突然开口,道:
“雪儿,你先前说,只剩知林对你要探查之事有些线索。”
“既如此,你该想想,顾府之事的轻重缓急,再答复知林。”
姜雪犹豫了。
如今父皇并不知顾霖坛的真正为人,有心提拔。
不止给顾霖坛翰林院修撰之职,还有心将他引荐给外祖父,让他插手尚书台之事。
只怕顾霖坛在朝中身居要职,只是时间问题。
她开口道:“贺哥哥,贺爷爷于我有恩,我于贺家有愧,我做不到将你当作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今日你助我之情,我受之有愧。日后,我会尽我所能,赎我之罪。”
姜钰道:“既如此,知林,你前来所为何事,说吧。”
贺知林道:
“今晨给殿下诊完脉后,顾霖坛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