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的话说得十分直白,却像是一记巴掌打在皇后和景时砚的脸上。
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事实。
不夜侯说完环顾四周,挑衅地看着他们,做了最后的总结:“所以不是昭明帝不杀摄政王,而是他没本事,杀不了摄政王。”
“你们也不要把昭元帝宽厚这种话挂在嘴边,这就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皇后:“……”
景时砚:“……”
不夜侯说话真的是太气人了!
重点是他们还反驳不了。
皇后黑着脸道:“那又如何,这也证明不了皇上杀了先帝。”
不夜侯给了她一记白眼道:“太傅都当众说了这件事情,你还要怎么证明?”
“相比起昭元帝的无情,摄政王才是真正的宅心仁厚。”
“他虽然是发动宫变了,却完全没有虐待昭元帝,所有人都知道,他请了最好的太医为昭元帝看病。”
“他是真心把昭元帝当亲叔叔敬着,哪里像昭元帝,弑兄弑母杀侄儿,无所不用其极。”
皇后:“……你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相较于不夜侯,皇后吵架的本领远不如不夜侯,因为她没有不夜侯那样放得开。
正常情况下,男人不太会和女人吵架,因为这样做有点丢面子。
但是在不夜侯这里,就没有这种说法。
在他这里没有性别,只有他看得顺眼和看不顺眼两种人。
而皇后和景时砚就属于他看不顺眼的那一类人,所以他怼起他们来是半点都不客气。
不夜侯冷笑:“铁证如山,居然还狡辩,你能不能要点脸?”
皇后的表情十分难看,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大理寺卿站出来道:“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揣测,你并没有实证。”
“别的不说,就说先帝的那道旨意,那也不过是揣测罢了,根本就没有人见过。”
“侯爷和摄政王若是因为太傅的疯言疯语就信以为真的话,那也太可笑了。”
左相站出来道:“太傅的话不是疯言疯语,是事实。”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所以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景时砚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大理寺卿看着左相道:“左相此话何解?”
左相淡定地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众人看着他的眼里满是不解。
左相接着道:“先帝确实早早就留了诏书,传位给其独子景墨晔。”
“这不过是传闻。”大理寺卿沉声道:“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那道诏书。”
左相笑了笑:“我见过。”
大理寺卿一时没听清楚,接着道:“那道所谓的诏书只怕是摄政王杜撰出来的,就算是左相也没有见过……”
“我见过。”左相打断他的话道。
大理寺卿有些震惊地看着左相道:“什么?你见过?你怎么可能会见过?”
左相淡声道:“那是因为我就是传闻中的先帝挑选出来拿诏书的人。”
这一句话说完,除了景墨晔和不夜侯外,在场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若说这世上最不可能被先帝选中拿诏书的人,那都是非左相莫属。
可是此时他却告诉众人,先帝把立景墨晔为太子的诏书给了他保管,简直就是无法让人相信!
因为他在先帝死之前就被贬出了京城,而后的数年一直都在外地做刺史。
直到昭元四年,他因为政绩太过突出,被昭元帝召回了京城,入了内阁,然后才慢慢成为左相。
在景墨晔成为摄政王后,他虽不至于和景墨晔对着干,但是吵起来的时候也没给景墨晔面子。
就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先帝选给景墨晔的臣子。
左相看到众人的表情在心里暗爽了一把,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了。
同时,他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先帝才是真正玩弄人心的高手。
因为他后面要走的路,在先帝把传位诏书给他的时候,就已经预言过。
这些年来,左相的仕途其实是相当顺利的。
这和他的能力有关,也和先帝对昭元帝的了解有关。
他走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极各昭元帝的心意。
景时砚万分震惊地道:“怎么可能?”
左相平静地道:“一切皆有可能。”
他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封诏书当众打开:“若有人不信的话,可以前来过目。”
第一个过来看的是景时砚,他认真仔细地看着诏书上的所有细节,越看心越凉。
因为这封诏书是先帝亲笔写的,所有用词造句都是先帝的语气。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