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阴冷的地下室,不断摇晃噼啪作响的火把,映照在墙上如要妖魔般不断扭动的黑影。
川缩着脑袋,眼珠咕噜乱转。
“老头,是...是...是你吗?”川牙齿打颤,一顿一顿的转过脑袋。
“别回头!”忽然,一声大喝从川的脑后响起,还未等川有反应,粗粝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教你一课,陌生环境,保护好后背。”
老头的声音......
川回过神来,长长出了口气,这才感觉后背早已湿透,糊哒哒的格外难受。
“好,知道的。”
川没敢回头,硬着头皮回答。
“那你该怎么做?”老头声音干冷坚硬,仿佛沙漠中风化了千年的砂砾。
...我该回头给你一个大耳刮子!
想是这么想,川可不敢这么说,老头教学的时候格外的严厉,最讨厌嬉皮笑脸,和他平时不着调的性格完全相反。
“额...我应该...”话还没说完,川猛地往前一扑,整个身体紧紧贴在铁门上。
嘶!冷!
铁门冰冷刺骨;
但川已经顾不上了,拿着火把的右手一缩,小范围迅速的向后一挥,同时,身体跟着旋转,猛地贴住铁门,面朝老头。
这是他从中午两个决斗雇佣兵身上学来的技巧。防守的时候,手臂不要打直,尽量贴着身体。
防的就是对手阻截自己拿着火把的手臂,阻止自己转身。
火把一挥,老头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出现时,已经距离川三米开外。
看着川戒备的样子,老头满是皱纹的嘴角不可见的微微勾起:“好了,勉强合格。”
“走吧,出去说。”说完,扭头向着地下室外围走去。
川急忙点头,举着火把快步跟上老头的脚步。就刚刚那一会儿,他后背上的汗已经被冰冷的铁门冻得冰凉,这会儿就像一块冰块从脖子塞进了后背。
就在两人脚步渐行渐远的时候,地下墓穴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一个干瘪僵硬的手伸了出来,握住了木门的把手。
回到卧室,川急忙换上了一身居家麻布长衫,这才从这种刺骨的寒冷中解脱出来。
“老头,你刚刚在地下墓穴?”
老头躺在铺着干草的地板上,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点了点头。
川也跟着点点头,虽然他很想追问老头在地下墓穴干什么,但他很了解老头的性格,他不想说,谁也逼问不出来,他想说,甚至能在你梦里不断念叨。
“对了,老头,我有件事想问你。”川盘坐在床上,腰杆挺得笔直。
老头二郎腿点了点,示意川可以问。
见状,川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老头的眼睛,“我之前的三个学徒呢?”
话音刚落。老头晃个不停地腿停了下来,二郎腿放下,缓缓坐起身来。
“五个,在你之前,我有五个学徒。”老头佝偻着身体,缓缓伸出五根手指。
川一愣,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下意识追问道:“人呢?”
“你真想知道?”老头瞬间坐的笔直,眼中红光爆射,死死盯着端正盘坐在床上的川。
一瞬间,川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径直压在他的肩上;老头虽然坐在地上,但这个苍老的家伙,仿佛一只远古时空走出的莽荒巨兽。
川剑眉竖的笔直,强忍着巨大的心悸感,脖颈用力,拉动如上锈机械般的颈椎骨,卡顿的点头道:“想!”
声音刚落,恐怖的气势潮水般顿时消失不见,老头子挺直的脊梁瞬间佝偻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长长叹了口气,老头低头看着干枯如丧尸的手掌,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再问你一次,知道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你虽然可以知道答案,但代价是自由。”
...自由吗?我还以为是生命呢?
“说吧,自由而已,相比死亡后的永恒孤寂黑暗,不算什么。”
听到川的话,老头深深看了眼川,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都生动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挠了挠头上稀疏的几根毛发,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克莱门特·杜达,杜德·布拉得里克,华兹沃斯·昆尼尔,鲍德温·泰德,还有可怜的小希赛,都死了。”
川没有说话,静静听着老头沙哑的诉说。
“他们又好几个,都死在了我的手上。”说着,老头摊开手,低头看着,脸上看不出是苦涩还是愧疚。
“我再给你个选择吧。”说着,老头宛若彻底没了骨头般蜷缩在地,眼中红光都黯淡了。
“知道这些就够了,现在收拾收拾东西,回到你原来的家吧;
老头子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这...这是你的身契,拿着走吧。
这个地方,不是活人待的。”
闻言,川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没有地方去。”
“你也别用气势压迫我了,我说过,相比死亡后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失去自由不算什么。”
看着川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