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盛朝着我的方向，发出阴冷的笑声，我只觉得自己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只能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里的球拍。

但张大盛并没有跳进我家的院子，而是紧紧得盯着我的方向，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不敢懈怠，只能和张大盛僵持着。

一直到鸡鸣声响起，张大盛才不满的离开，因为院子的墙有点高，我并没有看到张大盛的完整情况，但我知道，天一亮，整个村子的宁静，就要被打破了。

“啊！”

僵持了一夜，我刚躺下准备休息一下，一声惨叫从外面传来，顿时打散了我的睡意。

紧接着，我家的门被敲响，那“哐哐哐”的声音，简直要把我家的门拆下来一样。

我烦躁的坐起身，挠了挠头，还是认命的来到院子打开了门。

只是刚开门，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就扎进了我的怀里，一股兰花的香味冲进我的鼻腔，让我有些头晕眼花。

“秦铮哥，不好了，咱们村子，死人了！”

王珊珊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神里全是惊恐，看得出来，被吓得不轻。

我皱了皱眉，但还是软语安慰她。

“冷静一点珊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珊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不，不行，解释不清楚了，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说着，她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小卖铺的门口，此时村子里的人，已经将小卖铺围成了一个圈。

“借过，借过一下！”

王珊珊推开阻挡的人群，硬是扒拉出一道缝隙。

我跟着她一路向前，很快就看到了人群中间的情况。

小竹子坐在地上，双眼空洞，而她的怀里，正抱着早就死掉的张大盛。

此时张大盛的身体早已经僵硬，脸颊呈现灰白色，那双瞳孔，只有眼白，他的嘴巴长得大大的，脸上的神情甚是惊恐，好似临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看着小竹子悲痛的神情，我抿了抿唇，有些不忍。

“小竹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小竹子听到声音抬起头，那双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她张了张嘴，声音晦涩难听。

“他，他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从小竹子的声音里，听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张大盛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所以最终他的死因被定义为了心脏猝死，只能草草下葬。

张家的葬礼并不盛大，山村里的信息传递并不发达，所以能得知消息的，只有这些还住在村子里的人。

当天晚上，张家在院子里摆设了灵堂。

白色的白条在空中飞舞，一张黑白照摆在桌子上，而棺材则摆放在正中央。

王珊珊带着王奶奶一起来到了张家，众人见到王奶奶的那一刻，自然的让出一条道来。

王奶奶手里拈着一串佛珠，脸上都是淡然的神情。我朝王奶奶点了点头，但她好似没看见我一般，径直往里走。

王珊珊有些尴尬地朝我露出一个笑，我却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王奶奶的忽视。

小竹子穿着一身丧服，哪怕是那么宽大的衣服，依旧没能罩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村子里不少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贪婪，打量，猥琐……

这些目光哪怕我一个男人看着也很难受，更何况这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

“王奶奶，接下来的事情，还请辛苦你了。”

小竹子眼眶微红，一滴眼泪挂在脸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王奶奶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王珊珊从包里拿出一把香和几张黄纸。

紧接着，她走到棺材前，点燃了三支香。

随着烟雾升起，一股奇异的芬芳落入在场众人的鼻腔之中。

我安静的站在人群之中，注视着，期待王奶奶下一步的动作。

但还不等王奶奶做些什么，她手里的香就齐齐断裂，好似有什么东西凌空斩断。

王奶奶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僵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香。

“坏了，张大盛死的时候，最后一口气没出来，留在胸腔里了！”

王奶奶这一句话，将人群点燃，所有人都慌张了起来。

小竹子也是一脸的错愕，她急忙站起身，拉着王奶奶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王奶奶，那该怎么办？”

王奶奶神情严肃，拿起一旁的毛笔，猛地用力。

“咔嚓！”

毛笔应声而断，随即，王奶奶拿着毛笔的一端，直直的插进了张大盛的胸腔之中。

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