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救我!”我用出吃奶的力气大喊。
那身影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过头。布满沟壑的脸庞上,只有一双泛白的双眼,看见我后,那人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裂开了唇角,直到裂开半张脸。
身后的两人还在靠近,前面也是一个非人的生物,我的精神达到了临界点,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
冰凉的液体从我脸上滑过,我缓缓地睁开眼。
见我醒来,李老头冷哼一声:“小子,醒了?”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我蹭的一下子坐直身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四肢,确定自己还活着,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我这才放松下来。
我有些尴尬地看向李老头:“那个,李老头,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呀。”
李老头摆了摆手:“这种事情,总归是要你自己经历过才能相信。既然醒了,就跟我来吧。”说着,他便出了门。
我急忙起身跟上,但刚站好,就感觉到了钻心的疼。
我这才看清,自己的脚底被磨出了血,看来是昨天晚上跑得太急,连鞋都没穿。
我扫了一圈,看到角落里有一双破旧的拖鞋,便不管不顾地穿在脚上,一瘸一拐地跟着李老头往外走。
出了门,我才发现自己是在车站里。外面艳阳高照,但室内的温度却很低,那阳光好像永远也照不透里面。
我瑟缩了一下,抱紧自己的胳膊,紧紧地跟在李老头身后。
李老头带着我来到值班室,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上面“值班室”三个字的门牌,也晃晃悠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李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值班表,又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些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还都是繁体字。
李老头把一张纸递给我:“娃子,把这个表填好了。”
我低头,手里的纸是一张看上去很普通的表格,上面的表头上大大方方地写着“公交司机报名表”几个字。
我一愣:“李老头,我又不是来找工作的,你让我填这个干什么?”
李老头冷哼一声:“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了,想活命,就得干,不然以后没人救得了你。”
我抿了抿唇,和小命比起来,当个公交车司机也不丢人,只是这荒郊野岭地,公交站都废弃了,哪里来的人坐公交呢?
况且自己现在身上身无分文,别到时候免费当了劳动力又没工资。
看出了我的顾虑,李老头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烟斗,一边抽一边看着我:“每个月有三千块的补助,会打到你的卡上,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
听到有三千块,我的眼神亮了亮,随即便想签字。就在我要落笔的那一刻,李老头的大烟斗敲在我的手上,我吃痛,把手缩了回去。
李老头从口袋中摸出一只钢笔,那金灿灿的样子看得我眼花。还不等我说什么,李老头打开笔盖,用笔尖狠狠地扎在我的手指上。
“啊!你干什么啊!”我想把手抽出来,但李老头握得很紧,那钢笔好像有生命一般,疯狂地吸食着我的血液,很快,那空荡的笔管内,就抽满了。
李老头把笔从我的手上拔了出来,我疼得大口大口地吹著气。
紧接着,李老头把笔递给我:“拿这个写,写完以后在你的名字上按上手印。”
我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但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地按照李老头的要求去填写表格,最后我在自己的名字处,按上了鲜血手印。
手印按上的那一刻,我看到原本空白的照片位置,居然出现了我的黑白照,那表也逐渐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张小小的胸签。
李老头眯着眼睛点头:“成了,现在有人保你了。”说着,他把胸签递给我,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制服扔给我。
“你小子运气好,不用天天上班,每逢阴历初三,十三,二十三这几天,你上班。晚上十点之前,准时穿好衣服,戴上胸前来着。”
李老头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满意。
我抿了抿嘴唇:“可是,咱们这真的有车吗?”
李老头白了我一眼:“你上班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你不用管车的问题,你上班的时候自然就会看到,另外,这是员工手册,务必牢记上面的每一条,你要是犯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一本厚厚的《公交车司机手册》扔进我的怀里,李老头便晃晃悠悠地往外走,随后身影又一次消失在车站内。
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在看看李老头的样子,我现在也觉得遍体生寒。不准备在车站久留,我带着手册和制服急忙离开了车站。
回到家,家门四敞,和我昨天晚上离开时一样。我有些抗拒,不想进去,但又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这时王珊珊推开了门,看见我,她有些惊讶:“呀,秦铮哥,